“行。”風笑從針包裡抽了根針,將女子側身,一針扎進她的脊柱:“小尺子,把她放到你車上。”
“好。”尺劍抓上女子腰間束帶,將她提起,走向自己的車。辛珊思轉過身,衝女兒做起鬼臉:“久久…”
小肥丫哈一聲,把小手往嘴裡塞。只還沒塞進去,就被她爹撥開了。
繼續趕路,沒再遇上什麼稀奇,風平浪靜到風鈴鎮。雖才中午,但今天他們不準備再跑了。風鈴鎮之所以叫風鈴鎮,是因這裡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風鈴。據說這個掛法很講究,掛對了,驅邪招財招貴;掛錯了,就是招鬼。
為避免麻煩,辛珊思跟風笑要了身李婆子衣裳,上了尺劍的車。這車廂外面瞧著大,裡面空間一般。左右打了櫃子,車肚兩層暗格,也就車頂沒隔出地方。
那姑娘趴在車板上,眉頭蹙緊,像是極難受。看樣子,快醒了。
辛珊思先拔了她脊柱上的針,脫了她的靴子,伸手插到她腰下,解了束帶。
“呃…”女子嚶嚀,腹腔湧動,嘴打起嘔嗝。
見狀,辛珊思忙將扒下的衣服塞到她頭頸下。
“嘔…”一大口凝稠的血吐出,女子也醒了,眼珠子翻轉一圈,猛然轉頭望向正扒她裡褲的人。
“噓,”辛珊思示意她別驚:“我們到風鈴鎮了,給你換身衣裳。”
風鈴鎮?女子茫然,眼中的厲色並未退去,但也配合著把衣服換了。辛珊思才要鬆口氣,就聞一眾腳步來。方鬆弛些微的女子一下子又繃緊,手還輕巧地拉開櫃子,抓了只瓷杯出來握碎,捏著碎瓷警惕著。
“師伯,要不要去前頭悅和客棧問問?”
車廂外,一行十來位相貌上層的女子,均穿著冰藍色衣裙,藍色有深有淺。疾走著,眼神流轉於路上的行客。
被稱作師伯的女子,年歲明顯要長些,身上的冰藍也純粹。此刻她面色凝重,目光停留在放緩的驢車上,見三輛驢車靠邊停在悅和客棧門前,便移開了眼:“她身上沒銀子又帶傷,不會住客棧。”
“可師叔…”穿著淺藍色的年輕女子,察覺自個說錯話,一臉懊惱,咬了下唇頂著眾姐妹的怒目,畏縮道:“是是叛徒薛冰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師伯,您說薛冰寕會不會往回了?”一高挑女子發言。
聽聲,那些人也就離車廂三四步遠。辛珊思注視著屏住氣全神戒備的姑娘,她叫薛冰寕?裡,好像沒這號人。師叔?瞧她年歲,最多也就十八十九的樣子。
腳步逐漸遠去,薛冰寕輕吐輕吸,肩頭下沉。
車廂前門被敲響,尺劍遞了張麵皮進來。辛珊思接過,幫薛冰寕貼上,又給她把發盤起。
換了副模樣,薛冰寕心放下一半,收拾了髒衣,撐著身子下了車,提著包袱畢恭畢敬地跟在幾人後,進了悅和客棧。
黎上抱著久久走在前,風笑丟了塊碎銀在櫃檯:“三間上房。”
掌櫃多看了眼黎上,麻利地摘下三塊房牌,雙手奉給風笑,喊小二過來:“快領幾位貴客去樓上天字號房歇息。”
“來嘞。”小二將飯菜送到一桌,擺好後立馬跑向樓梯口:“幾位客官這邊請。”
上了樓進去房間,尺劍、風笑例行公事般,一個燻屋一個查屋裡屋外。站在門邊的薛冰寕慢慢抬起了頭,目光定在黎上的臉上,眼中有審視,久久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