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縫針完畢,劉坤文已然是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林東義前去馬車之中拿出了一身新衣裳給劉坤文換上,也便拿著一堆沈無朔開的藥攙扶著劉坤文走了。
回到劉府後,那張內侍正在廳堂裡頭同劉坤文之父,即上一任的戶部尚書劉爵聊著天,待劉爵同張崇光見著那被林東義攙扶著正昏迷的劉坤文,頓時便就愣住了。
劉爵是頭個衝上前來,他看著劉坤文那蒼白的面色,不由得發問道:“到底是出了何事?”
林東義見張內侍在場,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草草說了句劉坤文受傷什麼的也便攙扶著劉坤文回了房。
張內侍見此,問了幾聲劉坤文情況如何,得知並無大礙後也便離開劉府前往皇宮了,畢竟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來宣召劉坤文。
在劉坤文的房中,劉爵面色焦急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劉坤文,雙目裡頭透著無盡的焦急之意。
待劉爵問及是沈無朔為劉坤文治的傷後,也便安下了心,畢竟沈無朔的醫術可是師從他那位神秘的孃親,高明得可不僅一星半點。
而他劉爵為官多年,也知道朝堂之事不能隨意告訴他人的忌諱,故而也未有細問,只命人好好照顧劉坤文也便離開了劉坤文的房間。
這幾日像是皇宮全部走了黴運一般,次日賢妃也病倒了,而太醫看後只說是鬱結成疾,然而後宮之中常年不被皇帝眷顧的妃嬪又有幾個是不鬱結成疾的呢?
只是那賢妃是這北周建朝以來頭一個鬱結成疾最嚴重的,那面色的蒼白與長久的咳嗽一度讓人以為是肺癆。
皇上端木夜陽得知賢妃鬱結成疾,也實在不能不去瞧瞧,故而只得放下了那堆得如山一般高的奏摺,攜著張內侍匆匆前往賢澤宮。
端木夜陽才到那賢澤宮,裡頭的人便就緊趕忙趕的跑去通知裡頭正摔著東西的賢妃了,賢妃聽到端木夜陽來了,連忙命人將花瓶什麼的清掃出去,自個則是立即回了床上躺著。
也虧得那幫宮女太監動作快,便就是在端木夜陽將將要走進來之時將東西全數帶了出去,扔掉了後院的垃圾筐裡頭。
端木夜陽進了內殿,見著在那床上面色蒼白,有氣無力,時不時帶著幾聲咳嗽的賢妃,一時之間不免有些心疼,於是乎連忙快步走到了賢妃的床側坐下。
彼時賢妃的貼身婢女香兒為了不妨礙賢妃同端木夜陽敘舊便已然是退了下去,內殿裡頭一時只剩下端木夜陽同賢妃二人對望著。
端木夜陽執起賢妃的玉手,那瘦弱的手、蒼白的面容以及黯淡的雙眸使得端木夜陽有些心疼,“愛妃,你可還好,太醫來看了可說了嚴不嚴重?”語氣間,帶著幾分焦急之意。
彼時賢妃望著端木夜陽的那雙眼,目中滿是委屈至極的神色,“臣妾無事,皇上……咳咳!”話到一半,賢妃便就咳嗽了起來。
“愛妃莫再說話了,朕給你傳太醫!”端木夜陽正欲叫人傳喚太醫,但賢妃卻是扯住了端木夜陽的手道:“皇上,咳咳……臣妾無事,臣妾,咳咳……想同皇上說些事!”
端木夜陽一滯,握著賢妃的手也是頓住了,而後便就立即恢復了往常模樣,關切的看著賢妃道:“愛妃但說無妨。”話畢,將賢妃的手塞回了薄被裡頭。
賢妃愣了下,頭腦中顯現出那張黛眉杏眼的眉眼,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繼而低聲道:“皇上,那冷宮裡頭的九公主實在是毫無品行可言……”
“如何說?”端木夜陽坐遠了幾寸,心上已然是明瞭這賢妃是打算來告狀。
“皇上,臣妾去冷宮打算看看淳眉姐姐的屍骨,為她燒點紙錢送送她,哪知那端木雯卻是一直出言頂撞臣妾,將……咳咳!”賢妃話到一半,再度咳嗽起來。
但端木夜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賢妃沉思著,等著賢妃的後話。
“將臣妾比作那雙目惡毒的女人……臣……臣妾……”賢妃說著,竟是落下淚來,叫端木夜陽一時有些恍惚。
在他眼裡,這賢妃可一向不是個什麼容易落淚的角色,平日裡更是有人提及賢妃囂張跋扈,此番落淚,難不成真是受了什麼冤屈?
端木夜陽最後應允了賢妃會命人好好教導那端木雯,但他離開之際心裡頭還是半信半疑的。
回了宮後,端木夜陽批了幾本奏摺,最後還是看著身側磨墨的張內侍張崇光道:“你去劉府裡頭瞧瞧劉尚書怎麼樣了,若是還好的話便就令他前來覲見,若是實在來不了的話便就讓他好生歇息著!”
“是!”張內侍領了命,也便放下磨墨的器具躬身離開了。
此時的劉府之中,劉坤文才醒過來,劉老夫人看著自家兒子那張蒼白極了的臉,心疼極了,派人熬了一堆補品放在劉坤文桌上讓他喝下。
“孃親孃親,我真喝不下了……”劉坤文頗為無奈的看著坐在他身側的劉老夫人,他已經是喝了五碗補品了,險些都要撐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