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慈明宮中,皇后杜靜怡還沒睡著,那管事太監陳明光便匆匆敲響了殿門。
這一聲響,使得連一點都沒睡的杜靜怡尤為不喜,故而杜靜怡坐起身,看著身側的綠葵道:“綠葵,給本宮出去問問出了什麼事,若是件小事的話,讓陳明光提頭來見!”
“是!”綠葵躬身誠惶誠恐的應了聲,而後立即便就轉身朝著那殿門走去,天已然是漸漸亮了,面色嚇得有些慘白的陳明光站在殿門外。
“怎麼了?”綠葵才開啟了門,瞬時便就被那陳明光給嚇了一跳,這陳明光的模樣確確實實是讓人害怕。
陳明光緊皺著眉,顫顫巍巍道:“玄虎營地牢走水了,裡頭的人全數喪命!”陳明光話畢,不由得望向裡頭。
“玄虎營同娘娘有什麼關……”綠葵說著,話到最末卻是瞪大了雙目,轉頭快步走向杜靜怡那處,將陳明光的話同杜靜怡重複了一遍。
杜靜怡聞言,適才的煩躁瞬時便就散了去,彼時燭光灰暗,杜靜怡坐在床側,久久,才聽得她說道:“等會給本宮把張內侍找來。”
“是!”綠葵應了聲,連忙前去吩咐給管事太監陳明光,陳明光領命,連滾帶爬的走了。
此時杜靜怡也睡不下去了,遂也站起了身,待綠葵為她梳妝打扮了一番後,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前去前殿之中,準備面見即將來此的張內侍張崇光。
而眼下張崇光正伺候著皇帝端木夜陽更衣,早朝的時辰到了。
早朝一貫是很早便就開始了,故而端木夜陽亦是很快穿了衣裳匆匆前往那朝堂,而此時的朝堂外早便是三三兩兩的官員在踱步進去朝堂了。
長石階上,才從玄虎營出來的劉坤文忍著背上的痛楚,步伐極慢的走著,往常他可是這幫人裡頭走得最快的一個。
不多時,早朝便就開始了。
如慣例般說了些天災人禍什麼的,實則若是如往常的話,這樣也便該作罷了,只是昨夜玄虎營地牢失火這事可不是小事,於是乎那趙猛絕還是走上前道:
“啟稟皇上,玄虎營昨夜地牢無故失火,囚犯全數被燒死,經刑部尚書劉坤文以及微臣的查探,後查出乃是人為!”
這話出口,滿朝文武皆大驚。
著火的地方可不是尋常地方,那可是玄虎營啊,守衛整個皇宮的軍隊,玄虎營的地牢著火,意味著的可就是蔑視皇權了。
誰人如此斗膽敢做出這種事,文武百官在底下嘰嘰喳喳商議個不停,將堂上跪著的趙猛絕弄得極為尷尬。
“刑部尚書何在!”皇帝端木夜陽見此,面色不佳,怒極叫出劉坤文。
劉坤文緩緩從左側走出,躬身時顯得極為艱難,但為了避免被朝廷的文武百官瞧出來,還是忍著扯著傷口的痛楚,行了行禮。
而後便高聲道:“啟稟皇上,趙大人所言極是,昨夜微臣確實是查出這個結果!”話畢,假作不經意間瞥了眼趙猛絕,見其目中透著愧疚之意,一時有些愣怔。
“劉愛卿,朕命你徹查此事,若是七天內查不出縱火之人,朕要你刑部和玄虎營的人全部革職!”端木夜陽怒吼著,蔑視皇權這種事不容小覷。
“是!”劉坤文忍著痛,再度行了個禮,而後便就回到了適才的位置上,趙猛絕見此,也便行禮回到了自個的位置上。
早朝結束,皇上端木夜陽立即便讓張內侍張崇光前去宣劉坤文覲見,然而彼時劉坤文嘴唇蒼白,後背的傷口已然是再度流出了血,此時被林東義送去了太醫院沈無朔那兒。
於是乎張內侍費了好一陣功夫都未有見著劉坤文,卻是遇到了那慈明宮的管事太監陳明光。
卻說那太醫院中,值班的依舊是那沈無朔,實則是因著太醫院輪班制以三天為一班,至於夜裡則是一天一班,這幾天恰好輪到了沈無朔。
彼時沈無朔見著被林東義攙扶而來的劉坤文,一時有些發滯,回過神來,立即讓林東義將劉坤文攙扶到了裡頭的床上。
林東義幫忙將劉坤文的衣裳全數脫了下來,此時的劉坤文已然是昏了過去,待脫了衣裳後,那被完完全全染紅了白布著實嚇了沈無朔一跳。
“這是不要命了吧!”沈無朔無奈說著,動作輕緩地將那白布鬆開扔在一旁,而後命小廝宋東萊去打盆熱水,待熱水來了後,便細細的擦拭起那傷口旁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