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劉坤文到底因何受傷一事,端木夜陽也便開始提及今日找來劉坤文的正題了:“愛卿,關於端木雯,你知曉多少?”
劉坤文聞言,連眨眼都忘了眨,頗有些愣怔的看著端木夜陽,思索良久,繼而還是低聲道:“回稟皇上,關於九公主,微臣只知道……”劉坤文說著,頓了下。
原先他是盤算著說句端木雯很可憐的,但是這樣說了也便就是在打端木夜陽的臉,這和說端木夜陽連個女兒都會受人欺負有什麼區別。
於是乎劉坤文再度陷入了沉思,思索著到底如何委婉的說出端木雯眼下的處境。
然而端木夜陽本就焦急極了,此番見著劉坤文突然中止言語,不禁有些困惑,故而還是出聲道:“愛卿怎麼說著便不說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劉坤文聞言回過神來,斟酌片刻,最後沉聲道:“回稟皇上,九公主心地善良,只是從前那幫冷宮宮人中有些便看著這點欺侮九公主……”
話到一半,劉坤文卻又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這般委婉他還是沒怎麼經歷過的,只是為了讓皇帝心疼端木雯卻又不厭惡她,他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愛卿是說,有人連朕的女兒都敢欺侮?”端木夜陽雙目盡是不可置信,比起適才來,怒氣中倒是加了幾分困惑之意。
“確實如此。”劉坤文垂頭說著,一派恭敬之意。
端木夜陽聽畢將手中的狼毫甩在地上,目中的陰狠之意尤為強烈,“端木雯雖說身處冷宮,但她身上流著的好歹是朕的血脈,這群混賬東西!”
端木夜陽咬著牙,一種被蔑視的感覺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死了,朕要他們全部抄斬!”端木夜陽怒吼著,拂袖離去,這種連洩憤都洩不了的感覺讓他連命劉坤文退下都未有下令。
最後,劉坤文還是默默告退了,離開之際,他的嘴還是浮起了幾分笑意,若不是端木夜陽此番找他,他還不知要到何時才提及端木雯身處的環境。
林東義見著劉坤文嘴角帶笑的走了出來,不免有些困惑,於是乎待劉坤文上了馬車後,林東義才低聲道:“大人是因為什麼如此開懷?”
“九公主有機會離開冷宮了……”劉坤文輕笑著,順帶連後背傷口的痛楚也不由得少了幾分。
而那個被劉坤文放在心頭的人彼時正在冷宮之中同司馬翠阮隔桌對望而坐,二人相視,前幾日的口頭之約依舊在各自心裡頭。
“司馬尚宮是否來早了?”端木雯隱晦的說著,隨後不經意間瞥了眼一側躬身而立的藍衣。
司馬翠阮聞言,不禁也看了眼藍衣,最後卻是嘆氣道:“沒辦法,今日要同九公主聊的事實在太多,恐來晚了九公主便就睡下了。”
“是司馬尚宮折煞了我,我區區一個失寵公主哪裡敢撂下司馬尚宮不管,自個去睡呢!”端木雯嘴角帶笑,眼中卻是銀芒不斷。
“我也無所謂你再誤會我了,只是我本意乃是好的。”司馬翠阮頗有些無奈的說著。
端木雯愣怔了下,這司馬翠阮竟是開始解釋卻是令她有些不解,她還當著司馬翠阮不會解釋什麼,既然肯解釋,也就是意味著司馬翠阮看得起她端木雯,可是這又是為何?
“司馬尚宮身為女子能爬到如此位置,想必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我明白。”端木雯最後卻是面色陰晴不定的如此說著。
“好一句無可奈何!”司馬翠阮聞言,卻是笑了出聲,而後斂了笑意道:“我今日來找你,不是為了閒聊。”言下之意,該進入正題了。
端木雯習慣性的摸著右手中指上的鐵戒指,這枚鐵戒指的主人那劍眉星目的眉眼再度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像是無形的激勵一般,告知她這一條路要她自己去闖。
於是乎端木雯揮袖讓藍衣去東房裡頭把她那支簪子拿出來,那支簪子她藏得極深,原先是為了什麼時候會為了引開藍衣用上。
只是而今雖然確實是用上了,但她端木雯沒想到,卻是用得這麼早。
藍衣也沒有多想什麼,領了命也便前去了東房。
待藍衣走後,端木雯收回了看著藍衣背影出神的目光,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對面的司馬翠阮,彼時司馬翠阮也才將將回過神來看向端木雯。
四目相交,那日冷宮失火二人較量的一幕還在眼前,司馬翠阮從那一刻開始也便知道了眼前這人不簡單,端木雯也知道司馬翠阮是自己上位的踏腳石,於是乎二人相視一笑。
“司馬尚宮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端木雯斂了笑意,眸中帶著幾分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