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什麼?有沒有大貨?”冬珠跑過來往桶裡看。
“就蛤蜊和三個蚌,蚌裡若是有珍珠就是大貨。”
“那你猜裡面有珍珠嗎?”冬珠把筐給海珠,她揹著手一蹦一跳的。
海珠不猜,回去了就把海蚌開了,取出三塊兒巴掌大的蚌肉,不見珍珠的影子。
“冬珠,拿兩文錢去端塊兒豆腐,晌午我們煎豆腐吃。”海珠喊,她清閒就是她做飯,讓她奶做飯又是糊弄一頓。
等齊老三回來了,她又讓風平帶他跑一趟,去酒館裡把泥爐提回來,順便去豬肉鋪買三斤五花肉,沒有五花肉就買肥肉。
冬珠和風平都不在家,潮平揚著個笑臉湊過來,他學著風平的樣子坐在灶下往裡添柴,還要喊了海珠讓她看。
“做什麼?”她故意裝傻。
“大姐,火……我……”
齊阿奶在一旁發笑,“你不行,太小了,再過兩年才能跟著跑。”
潮平天天關在家裡也不是事,海珠讓她奶沒事了把他帶出去跟巷子裡的小孩玩,“多見見外人他的膽子也大些,學舌說話也能多說幾個字。”
“人家都是當地的人,一個宗族的,他出去了受欺負。”齊阿奶有顧慮。
“哎呀,不是人人不講理,又不是有了宗族傍身就能肆意欺負人,在村裡的時候我也沒見誰欺負外來的人。”海珠梆梆梆的把蚌肉切成厚片用姜和黃酒醃著,見鍋裡的水冒煙了,她把吐沙的蛤蜊倒進去,燙開口了再撈出來。
“潮平去看哥哥回來了嗎?他買肉了,你去迎一迎。”海珠把潮平打發出去,“奶你也跟出去轉轉,別天天憋在家裡,人會憋出病的。 ”
廚房空了,她坐椅子上把灶裡的明火用灰蓋著,鍋裡的水汽燒乾了倒碗花生進去炒熟,花生起鍋了就著餘溫炒芝麻。
“好香好香啊。”冬珠買豆腐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給我燒火。”海珠把芝麻剷起來,鍋洗乾淨燒乾就倒油,“燒小火,別燒大了。”
冷油倒進黃豆,黃豆一點點炸酥卻不焦,沒有油篦,她只能用鏟子把油鍋裡的黃豆剷起來,一點點篦去油。
“不是要做飯嗎?弄這些做什麼?”冬珠捻著花生吃。
海珠不答,抓把花椒說:“我要炸花椒油了,你快出去。”
冬珠不等她話落就跑了,還貼心的把她二叔睡的屋關上門。
齊老三拎著泥爐回來了,開門聞到味又退了出去,見左邊和對面的鄰居走出門聞味,他不好意思地賠笑。
油炸了的花椒剷起來倒掉,海珠把姜蒜蔥丟進油鍋,小火慢炸,蔥蒜炸焦了撈出鍋。
“好了,都進來。”海珠這才喊。
小院裡飄著描述不出具體味道的香,刺激的味道轉淡,這股香味聞得人口舌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