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值得一提小插曲,在剛開宴時,程子卿堅決要把父子二人讓到上首,雙方你來我往推讓了好幾趟,總算是讓與會者都看到了程子卿是個禮賢下士知恩圖報的人。
既然滿足了程子卿的公關要求,那麼席間論起身份地位來父子二人還真是最低,最後敬陪末座也是應該的。
妙就妙在,除了他們父子,席間身份倒數第三的就是何若曦,於是她很巧或者很不巧的坐到了,錢鼎章旁邊。
席間,錢鼎章老老實實吃飯應酬,何若曦也是裝作無介事一般。但剛才面對槍擊時,父子二人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出於禮貌彼和成年人間的此心照不宣。此刻在飯桌上,看到這對年輕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群過來人都暗自好笑。
當然也有不知趣的,那個叫陸殿棟的翻譯,席間卻頻頻對著何若曦言笑晏晏,熱絡勁兒超過了初見面的限度。這讓錢鼎章很是吃味,正琢磨著是不是說點刻薄話落落他面子。
旁邊何若曦眼看這小子乜斜著陸殿棟眼珠子亂轉,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知道他心裡肯定憋著壞主意。而且也知道這事情就是因為自己而起,怕在臺面上節外生枝。
趁著周圍人不注意,悄悄的在桌子底下用手輕輕敲了敲錢鼎章的大腿,意思是別亂來。送上門的小娘魚怎能放過,錢鼎章順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何若曦心裡是有幾分準備的,倒是沒有失態的叫出來,不過看她面紅耳赤的樣子,錢鼎章還沒來由的心跳加速。
酒席臺上也不能太過分,捏了小手兩把後也就作罷。那邊陸殿棟再要獻殷勤。程少華有點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問道“殿棟啊,你什麼去美國留學?”
陸殿棟聞言如遭雷擊,頓時老實下來。。。。。此刻他和史良的關係在有心人眼裡不是秘密,就他一個月百多塊的工錢,在申城是很不錯了,但說去留學卻遠遠不夠。
此刻,眼看酒席也差不多了,程子卿揮手叫來程錫文耳語了幾句,程錫文隨即退下,不一會拿著個托盤過來,上面擺著兩大兩小四根條子。
程子卿站起來說道“今天實在怠慢了,本來能請到幾位大響檔前來獻藝,實在是程某面子有光,但因為家宅不靖,卻讓各位笑話了。下午也不敢多留各位,小小心意,請不要推辭。”
這就是當場給包銀了,周玉泉露醉仙來價錢都是講好的,小條子一根。那剩下兩根大的就不問而知了。
程子卿拿過兩根十兩金條走到父子二人面前,二人慌忙起身相迎。
“今天多虧二位,否則這頓飯大概就吃不到了。救命大恩,沒齒難忘,二位以後就是我子卿的朋友,有事情儘管開口,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
“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程先生是吉人天相,這事情我們父子倒沒什麼功勞,而是程先生得蒙天佑”錢遜之推讓。
“老天是不是保佑我,我不曉得,可二位。。。。”
“程先生我剛才並非客套話,您仔細想想就曉得,本來這堂會不是我們能來的,是原來那檔臨時生病爽約,而犬子和令侄在之前因為一樁莫名其妙的案子而有了一面之緣,而在那天有恰好在紅廟中撞見,這才有我們父子前來頂替。這豈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麼?可見這是程先生福報綿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