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可貴啊,周玉泉現在差不多是頂尖響檔,這束脩可是要用小條子的啊。”
“切”錢鼎章心中不屑“哥們怎麼也是身價十七根大黃魚的人了,幾根小條子不算什麼。”可嘴上還得客氣“錢我們倒有點,但引見的事情就請露先生費心。”
“我倒是有個省錢的辦法,你要不要聽聽?保證你學的正宗周調,還不用花錢”露醉仙睜著一雙杏眼看著他,嘴角上揚配合那顆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促狹相。
父子二人對望了一眼,感覺事情有點滑向不可控制的地步了。
“不知道露先生所說的是什麼辦法?”關鍵時刻,還得當爹的出來鎮場,錢遜之主動接過話頭來。
看著老子在這時候都想到護著自己,錢鼎章也是一陣感動,雖然是乾爹但和親爹比也沒什麼區別了。
“很簡單啊,周調我也會,我來教小錢啊”露醉仙以手掩口淺然一笑。
錢遜之向來自詡定力卓著,但偏生對露醉仙這個動作沒有絲毫抵抗力,眼前一花,腦子也就沒轉過彎來“什麼,露先生會周調,你不是唱俞調的麼?”
“嘻嘻嘻,你們不知道吧,周玉泉先生是我阿姊的隔房師兄,當時,把自己全套功夫都教給了阿姊,至於為什麼嘛,哎呦,阿姊你又要滅口啊”顯然何若曦又捱了一下。
露醉仙啐道“小娘魚又嚼蛆”。
隨即扭頭看向父子二人解釋到“那個時候麼,周師兄和夏荷生,還有令師徐雲志先生號稱三大單檔,我看他的說書風格飄逸瀟灑,覺得很對我胃口,就甘願自己降了一輩,拜他做先生,我現在唱的《玉蜻蜓》也是他的本子。只是學了之後才發現,周師兄因為嗓音不夠高,日常行腔全以本嗓發聲,而我一個女流純用本嗓的話,有點駭人聽聞的意思,所以學是學的蠻好,但日常還是以俞調和其它女腔為主。”
她這兒說了駭人聽聞,錢遜之腦子裡在想“女的用本嗓就駭人聽聞了?等會小冊老拜師的事情後,咱們再講的事情那才叫真駭人聽聞呢。不過,她的手倒是白的駭人聽聞。。。。”
他哪兒知道,露醉仙有自己的獨門秘方,每次在滄州、東方等大書場登臺前,在休息室內,總要取一枚雞蛋,敲碎後將蛋清在雙手手背上淡淡抹上一層,待半乾後再登臺。
此燈光照耀下幾近凝固的蛋清等於是在手背上鍍上一層薄薄的反射膜來,她面板本身就白皙異常,在配上大紅色的指甲油和小指上閃閃發光的克拉鑽戒。
光這份心思排場就替她引來多少擁躉,而年復一年的在雞蛋清手膜的滋潤下,雖然年近三旬,但這雙柔夷伸出去,實在是比何若曦都要漂亮幾分,錢遜之著了道到也不冤。
上臺前抹在手背上抹雞蛋清這個倒非虛構,49年前幾個紅極一時的女彈詞都會這一手。
不過隨著現在化妝技術和美妝產品的升級,估計隨便找個粉底液刷刷就是了,效果好還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