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滿是紅血絲,神色有些瘋狂,方子晨被他突然抓住了雙手,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當初······為什麼要走?”趙哥兒啞著嗓音問,眼裡不知什麼時候蓄滿了淚。方子晨手腕被抓得生疼,他從不知道看著瘦瘦小小他一拳頭過去就能揍趴下的人力氣竟然會這麼大:“······啊?趙哥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方子晨啊!”
話落,趙哥兒不放手也不說話,就盯著他看,似乎在辨認。
方子晨任由他抓著,神情略有些茫然的與他對視。
趙哥兒微愣,神色看起來很複雜,有種錯亂感···像是分辨不清幻覺和現實。
過了片刻,趙哥兒才如夢初醒······自己估計又是在做夢了。
他不經常做夢。
自從被賣入馬家後,他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每晚也幾乎是一躺下就強/迫自己要趕緊睡著,十幾年的時間,他像頭驢一樣,很少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起了夢呢?
是在那一晚之後。
他常常會反覆的夢到那個人,在山上,他被摁住,那人滿身酒氣,瘋狂的、一遍一遍的毫無章法的吻他,急迫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上。
他哭喊、掙扎、踢打卻都毫無用處,直到最後一道防線被褪下,他哭著懇求。
“求求你·····不要···”
那人緩緩抬起頭,看到他哭紅的雙眼有片刻的失神。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一手都是冰涼的淚。
“你哭了?”
他邏輯不清晰,話也是毫無理頭:“對不起,你別哭好不好?”
“對不起,你乖乖的·····你別哭。”
看清他的模樣,又聽他一聲聲的說你別哭,趙哥兒當真不再掙扎了。
那人沒有任何經驗,動作間堪稱慌亂,趙哥兒捂著嘴,直到最後那一刻他才忍不住嗚咽出聲。
之後那人親了親他額頭,繾綣的貼著他淚痕淋漓的臉:“疼不疼?”
趙哥兒還未回話,他低頭親了下來。
很突然。
趙哥兒渾身虛軟,無力的撐著他的肩。
對方笨拙的啃/著他的唇,眼裡是小心翼翼。月色從樹縫裡照下來,落在那人細軟的頭髮上,泛著種很溫柔的光,深深的映在趙哥兒眼底。
那一晚,他全程繃得死緊,環著那人的脖子將頭埋在人胸膛上,不肯吭聲,再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他找了半天,將山都要翻過來,卻怎麼都尋不著。
他拖著痠軟的身軀回來,之後裝做沒事人一樣。
哥兒不像女人那麼容易有孕,他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除了害怕被馬家人發現的慌張外,又有一種報復了馬家人的快感。
卻不想就一晚,他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