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落落盤坐與一朵青蓮之上,隱匿身形,就跟在三個年輕人身後。
其實真要論起來,溪盉要比宋紅兒大的,至於楊居正,那就更大了,二十歲的人了。楊慶罵起楊居正是,經常說:“幾十歲的人了,怎麼一點兒心都不長?”
還好,楊居正做事兒,就是沒腦子,有賊心,沒賊膽兒都那種。
溪盉就納悶兒了,心說祖上再有人是神靈,那也不至於在京城這般放肆吧?
扭過頭,溪盉瞪眼問道:“楊居正,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與那勞什子胡宇狼狽為奸?要不然他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
楊居正皺著臉,苦笑道:“真沒有,我可瞧不上那小子了,我要想找個小妞兒,錢要到位,雙方你情我願才行呢。他不是,一廂情願,但是就是要逼著人家就範。”
一旁的宋紅兒微微嘆息,心說這不是找打嗎?
果不其然,溪盉扭頭兒就是一腳,把楊居正踹飛出去丈許遠。
這位二皇子,也唯有不幹怒,不敢言。
沒法子,人家的師父,我老爹見了都得乖乖的,我能怎麼樣?
這一想,楊居正就有些羨慕宋紅兒了。心說這小子哪兒來的狗屎運,居然能拜那等人為師,我楊居正怎麼就沒這運氣?
人比人,氣死人。
結果瞧見溪盉笑咪咪的,楊居正不由自主打了激靈,急忙說道:“其實啊!不光是因為他有個老祖宗,宮中有個老妖婆罩著他呢。”
溪盉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道:“老妖婆?”
宋紅兒接著說道:“就是老皇帝的一個側妃,早年間陛下憋屈就憋屈在這兒,孤水國能掌控的修士,多一半兒在老妖婆手裡,陛下是真沒法子。昨個兒見著了牛叔,我其實挺難過的,因為當年他去皇宮求陛下的時候,我跟我外公就在御書房。陛下也是沒法子,那時候手裡沒有可用之人,神靈那邊兒又欺負人,為此事,陛下自責了好久呢。”
楊居正也收斂笑容,沉聲道:“那老妖婆,可是我爹的母妃,真要弄死她,一是隱患太大,而是不好意思。胡家,如今可算是孤水國第一大家族了。對了,劉先生殺了搗衣山山主,那陳鹿,可是老妖婆的師兄,咱們可得小心點兒,免得給人套麻袋。我這二皇子身份,屁用沒有。”
溪盉轉過頭,沒說話。因為他瞧見了楊居正的“真身”。
於是溪盉,更瞧不上楊居正了。
故意惹我,然後無意之中牽線搭橋,就想著借我師父的手除掉這孤水國的毒瘤,可惡心死人了。念在這事兒有一丟丟做好事兒的意思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恐怕這個藏的極深的二皇子,要比太子殿下更接近皇位呢。
溪盉冷不丁問道:“你想做皇帝嗎?”
楊居正輕咳一聲,“做個屁的皇帝,你信不信,我要是貪戀那一張椅子,太子肯定不是我哥。”
正說那位太子殿下,人就出現了。
前方一架馬車攔住去路,馬車前方,站著個三十上下的青年,一身黑衣,頭別青玉簪。
楊居正苦笑道:“這怕是去不了胡家嘍。”
說著就往前走去,訕笑著打招呼:“哥,你在這兒幹啥呢?”
黑衣青年冷哼一聲,沉聲道:“往哪兒走呢?耍什麼小聰明,滾回去。逃了多少天的課業了?”
楊居正一臉委屈,以餘光向宋紅兒求助。
宋紅兒嘆了一口氣,無奈上前,抱拳道:“崇中哥,二哥真沒幹壞事兒,就是想幹,結果給我師父打的鼻青臉腫的。”
宋紅兒住在南邊兒小鎮,其實卻是孤水國最大的二世祖了。見太子不叫殿下,不是他不懂規矩,而是打小兒就管楊崇中叫大哥,管楊居正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