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笑道:“雲見風。”
劉清與姬秊跟著小道士緩緩登山,不多時便到了一處松林,小道士雲見風緩緩離去,只是說讓小祖與姬秊前輩自個兒往前便是。遠處一處修建在山崖石壁上的道觀,險峻無比。
往前走了不多久,便瞧見一處紅牆青瓦的門戶,門是拱門,拱門上方已經磨損的幾乎瞧不見篆字是是什麼,不過劉清知道,這是太和福地的門戶,叫做南天門,邁過之後,便可直入太和福地。
左看右看,也就這一條路可以走,劉清轉頭與姬秊說道:“我這輩子怕是跟什麼洞天福地過不去了。”
正要邁步走入,忽然有人聲傳入耳中。
“入福地作甚,來了太和山,不上龍頭香?”
姬秊微微跺腳,二人已經到了方才遠觀那處峭壁道觀。
道觀之中有個一身黑色道袍,頭戴蓮花冠,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走出了。
這道士手持拂塵,輕聲道:“敬香之後,師叔何不去一趟飛昇臺,看一看試心石?”
劉清無奈搖頭,笑道:“前輩,我又不是遊山玩水來的。”
可話音剛落,劉清覺得自個兒修為頓失。
老道士笑道:“先行敬香。”
劉清按住姬秊,扭頭看了看那橫在半空的雕龍石頭,龍頭有一香爐,下邊兒就是萬丈深淵。
劉清笑問道:“古往今來,為敬香而死的,有多少人?”
老道士輕聲道:“數不勝數,不過百年前已經有一位地方官立碑禁止上龍頭香,所以這種事兒,不會發生了。”
的確,方才見一石碑,碑文寫著:“南巖之下,倚崖立殿以祠靈神,不知何時鑿石為龍首,置香爐於前,下臨絕壑,憑高俯瞰,神悚股慄,焚香者一失足則身命隨隕。此世俗庸,妄人所為,非上帝慈惠群生之意也。今徙爐殿內,以便焚香者,使知孝子不登高,不臨深之義,立石簷前,永杜小人行險僥倖之路,本宮住持暨諸道眾,隨時勸誡,勿蹈前轍,其遵行無忽。”
劉清笑道:“寫的其實很好,孝子不登高,不臨深。”
劉清伸出手,老道士已經接過來一柱香。
只見那個此刻毫無修為的年輕人,接過香,邁步往前,幾步就到了那香爐之處,插上一柱香之後,作揖禮敬,然後返回。
老道士笑道:“大帝曾在上方梳洗更衣然後飛昇神界。師叔不妨也梳洗罷,登天一看?”
劉清嗤笑道:“天有什麼好看的?早晚要去,不過是持劍而行。”
微微扭動手腕,那道禁錮已然被劉清硬生生掙脫。
年輕人搖頭道:“太和之行,有些失望。”
老道士還是面帶微笑,輕聲道:“那就學拳,你之拳法,是自太和而出。”
劉清搖搖頭,笑道:“不學了,我這九式,就挺好的。”
老道士又問:“為何成見如此之深?”
劉清終於還是沒忍住,轉回頭,對著群山大喊道:“哪兒來的臉皮問我那句?人間多一境,是搶來的,不是誰贈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