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勝神洲砍到贍部洲,又從贍部洲砍回來,人稱張砍砍的狠人。與天庭一戰,至少三成神靈,是葬身其劍下的。
還有一個,沒學劍前就是俱蘆洲的二世祖,學劍之後,獨身一人殺穿鉅鹿莫氏,只為救回一個被譽為中興之主的姑娘。後來更是因為一個黑衣少女身死,怒上天庭,雷部諸將,盡數被其斬殺。
所以那柄青白,在遇到小濁天的山水神靈,才會露出一種天然的嗜殺模樣。
下方師徒倆人,終於走去一處路邊兒攤兒,停歇吃飯。
兩碗臊子面而已。
張木流笑問道:“你對劉清,抱有很大的希望是麼?”
贈劍,並非衝著劉清去的,當然光是安老三,打死拿不到青白與九式拳譜。
方蔥想了想,輕聲道:“其實當時沒想太多,我早先遇到何姨,並不知道劉清是她的孩子,只是把青白投以人間,尋個接班人而已。沒想到如此巧合,幸好師傅也瞧得上小師弟,不然就是我收徒嘍。”
張木流笑了笑,手中憑空多出來一柄劍,遞給了方蔥。
“劍客怎麼能沒有佩劍,這把劍萬年之前就想給你,可後來沒有機會。你這死丫頭又不來找我,只得當師傅的腆著臉來尋你了。”
劍長三尺三,三指寬,上篆古樸花紋,瞧得方蔥愛不釋手。
“如今怎麼還會有先天劍?師傅從哪兒找來的?”
張木流輕聲道:“這你就別管了,再走一走,我就得走,你也要回山去了。再待一會兒,估計天上那二位就得急死了。”
方蔥撇了撇嘴,直接抬起頭,以心聲問道:“急死了?”
兩道生意,出奇的齊整。
“不著急不著急,前輩慢慢逛,其他的事兒交給我們就行了。”
方蔥滿意點頭,然後對著劉清說道:“他們說不著急,沒事兒的。”
張木流笑了笑,輕聲道:“多年以來,辛苦你了。想回俱蘆洲就去一趟,師傅給你撐腰,俱蘆洲的讀書人不會阻攔的。”
方蔥笑道:“我不太想回去,若是想回去,他們也攔不住的。”
說著,這位容貌絕佳的女子劍仙,如同小女孩一般,低著頭,輕聲道:“沒了故人的故鄉,還算是故鄉嗎?”
張木流按住方蔥腦袋,輕聲道:“我大約會在離去之前,把木秋山搬回勝神洲,留給你小師弟,大概算是給瀟瀟的嫁妝了。你當大師姐的,不是非要護著師弟才行,你得想著,你是個女孩兒,得讓他們護著你。”
方蔥笑道:“師傅怎麼忍住沒勸我饒過張藤霜的?”
張木流輕聲道:“我沒忍,算了,帶你去瞧瞧吧。”
雲海之上,一和尚一道士,各自看了看對方,苦笑不停。
“你去攔一攔?”
“我不去,貧道還未到氣數將盡的時候呢。你怎麼不去?”
“我長了幾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