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肯定是打不過,可非要打,那就打。那就不是試試了,那是拼命。不管是袁公還是眼前自稱秋思的道門女冠,姬秊是絕無取勝機會的,可贏不了就不打嗎?
按主公的說法兒,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外一回事。如今我姬秊也算是半個讀書人了,況且還走了一趟俱蘆洲。
所以,能動手,那就不吵吵。
秋思擺了擺手,嘆氣道:“師叔就沒細想過,溪盉師妹為何能召來神鹿,且能壓住那陰陽魚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陰陽魚在師妹身邊,壞處是要大於益處的。”
劉清擺了擺手,輕聲道:“遊館主與老郎中,是你弄走的?”
秋思笑而不語。
劉清又問:“布衣和尚究竟在溪盉身上佈下什麼先手,能不能算到?”
秋思只說道:“等布衣羅漢接任如來之時,我自會與師叔說清楚,不過師叔放心,貧道在世一日,師妹便不會有什麼事兒,大不了到時候,師叔與師叔祖一般,落劍靈山,我同往之。”
劉清點點頭,輕聲道:“我替溪盉做主了。”
即便被死丫頭記恨,劉清也只能如此。那狗日的布衣和尚,在瘦篙洲佈局,又在青鸞洲佈局,溪盉的白鹿就是自青鸞洲而來的。
秋思笑了笑,說道:“那師叔動身之時,我自會前往。對了,師叔可以去一趟豫章,幫師妹取劍是一回事,順便可以問問,我們那位老祖宗,師叔也好更加相信我一點兒。”
劉清點點頭,輕聲道:“曹家子弟若是想報仇,不必阻攔。”
秋思笑道:“不會阻攔。”
話音剛落,秋思隨風飄落,又有一道黑衣御劍而來,與劉清重合。
姬秊一臉詫異,“主公什麼時候讓地魂分身遠遊的?我怎麼沒發現?術法可謂之神技乎。”
劉清瞪眼道:“少拍馬屁,走,搬起酒仙廬,咱們回家。”
……
大年三十兒,風雪夜。
除了扶舟縣酒仙廬裡不肯來的幾個人,清漓山上,可熱鬧了。
喬恆下廚,蕎芸跟姜璐打下手,還有個欒溪,負責生火。鍾繇與鍾靈兒,倆人負責把紫珠藏起來的酒水取出來,白蝶與溪盉還有高柚兒,是端盤子的。至於本來就是端盤子的羅杵,今個兒最閒,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黃花閨女扎著兩個小辮子,被他老爹扛著到處閒逛,黃芽兒則是在一旁煲湯。飯還沒有上桌,鄭稻鳶已經偷偷喝了酒,臉蛋兒紅紅的。鄭獄還忙著給梨茶、風泉而鎮的各個鋪子,分發小禮物呢。這些年每到過年,清漓山都會給各個鋪子送些小玩意兒,不值錢,成本就是幾枚貝化,可這些個玩意兒,想買可買不來。陳浮嬰幹起來老本行,拿煉丹爐……烙餅。還有幾個站在遠處,不知所措的女子,已經入了清漓山牒譜的渡船管事春韻,還有百花仙山給清漓山,剛剛化形不久的三位花仙子,不以本名稱呼,是她們自個兒起得名字。珠耘、竹蔓、初晟。
清漓山,除了朝雲、陳巖、迦米爾,還有遠遊在外的山主,就算是舉齊了。
眾人忙活之際,山下猛地煙花亂竄,照亮半座山峰。
有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率先來此,笑著問道:“好吃的給我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