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白衣黑衣交戰,白衣劉清由始至終都以大莽拳對敵。拳如字義,莽撞而已,大開大合,仗著修武之人那蠻橫力道,已經轟爛了諸多星宿,估計那天罡陣法,也撐不住多久了。
上方劉清咦了一聲,笑道:“小看他了。”
只見那千丈法相猛地縮小,與白衣劉清一般大小,可週遭群山,卻比先前暴漲千倍,兩人頓時皆是身處雜草之中,那雜草,幾乎比得參天大樹。
不是曹桎復原,而是那傢伙以某種神通一葉障目,在二人眼中,天地暴漲。
曹桎嗤笑道:“一刻鐘馬上就到了,還不亮出真本事?”
說話間,曹桎身形又暴漲,在遠處的紫珠與蘇冬看來,那個身穿黑衣的青年,就是對著草叢落腳而已。
劉清御劍而起,速度極快,可飛到方才形成的那片堰塞湖之後,在劉清眼裡,那處堰塞湖,如同汪洋大海。
曹桎收腳,冷笑一聲,取出一張符籙,隨手一甩,那符籙化作千萬張針尖兒大小的小人兒,與曹桎一模一樣,不過身形大小,卻與劉清差不多。
劉清笑了笑,再次御劍而起,於那邊“汪洋大海”疾馳而去,後方千萬個小人兒,或是以一道火光襲來,水面之上都是熊熊大火。或是掐訣唸咒,水面之上片刻多出來數道水龍,以阻攔劉清去路。
收回飛劍,劉清驟停“海上”,扭了扭脖子,一拳砸向海面,水浪驚起,打溼了那密密麻麻有如蟻群的曹桎,那些個小人兒,當即化作紙片,逐一掉落。
雲海之中,青衫劉清笑道:“這真是好手段,日月大如山。”
秋思笑道:“那劉公子如何破局,雖說是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可向前大陣、法相,皆是鋪墊,這會兒才真是君入甕中。”
劉清笑了笑,輕聲道:“聽我作答,看我出手。”
下方白衣劉清甩了甩手,笑道:“未曾背劍,拳法便是劍術。”
袁公所傳劍術,劉清是死活難以會意,今個兒這曹桎一手山川大如天塹,江湖大如海,倒是給劉清醍醐灌頂了。
劍術不夠?那就拳法來湊。
拉出一個古怪拳架子,絕非九式拳法,更不是象形拳,倒像是一種古樸至極的拳架子。
秋思皺眉,沉聲道:“這是什麼拳法?”
白衣青衫一同開口:“似拳似劍,縮千山,拿日月,斗轉星移。”
白衣劉清當即消失不見,曹桎微微皺眉,不知為何,只覺得脊背發涼,好似天懸萬劍,一步跨出自個兒就會變成篩子。
壓根兒顧不上找尋劉清,一道黑衣拔地而起,拼命飛遁。
天地變色,日月倒懸!
曹桎猛地停下身形,卻聽見耳邊廂有人言語。
“日月之下皆是我之所在,在我鼓掌之間,要逃去何方?”
“受我一拳。”
與方才截然相反,曹桎不由自主的身形暴漲,不是法相,卻又三千丈之高,如此巨大身形,何處藏身?
抬頭看去,一隻巨大拳頭,由打天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