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崐還是不服氣,但柳淙魁沒說什麼,有些事情,得自個兒去看才行。
山門牌坊處,劉清緩步走來,姬秊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眉頭,笑道:“恭喜主公。”
劉清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走吧,該回家去了。”
……
冬官親自出手,又有棲霞洲墨家子弟幫忙,五處宅子已經修建完成。
除了空懸的伏龍宅邸,其餘四脈都已經搬去自家宅子。
說是宅子,其實佔地不小,宛如行宮。不過四處宅子,都以別苑命名。
春官一脈,最靠東邊兒,起名棲鵠別苑。
冬官一邊靠棲鵠別院,另一邊則是靠著留給伏龍大人的別苑,謝九將其起名拙工別苑。
秋官也靠著伏龍宅邸,偲邑將那處宅子起名霜殺別苑。
至於夏官,反而靠著西邊兒,起名縉雲別苑。來自於那天地春夏秋冬,夏官縉雲。
顏如玉一道分身長留棲鵠別苑,還有一道則是久坐歪脖子樹下,還有一道分身,就沒人曉得在哪兒。
這位代理春官大人,伸了個攔腰,對著一旁的一個少年人說道:“行了,歇著去吧,長十個腦袋,有些事一天也做不完。”
春官一脈,有個不成文的傳統,那就是資質差的天下渡本土修士,只要腦子靈光的,就能來春官一脈。
顏如玉身旁的少年,其實與劉清年紀差不多,不到三十歲,原本資質不錯,後來受了重傷,只能在跌境到了凝神境界,樣貌也沒法兒再長了。
這少年人叫做陸鰲,與陸道亭那個陸,字是一樣,卻不是一個陸。
陸鰲笑道:“敬辭先生要是累了就先歇著去,這點兒事兒我得做完。咱們春官一脈本就被偲邑劍仙與夏官大人嫌棄,若是知道咱們連這批閱文書都要拖,肯定又要說了。”
另一邊有個年輕女子,也境界不高,凝神而已,對著陸鰲說道:“你就是累死的命!”
嘴上罵罵咧咧,手底下卻也沒停下來。
說起來可能沒人信,春官一脈,加上老春官,一共五個人。老春官死後,就剩下四個了,還有一個跑去西邊兒城池教著一些小孩子讀書認字去了。
敬辭笑了笑,對著年輕女子說道:“那小盼兒就陪著陸鰲吧,我偷懶兒去了。”
女子罵罵咧咧,可顏如玉已經走了。
其實他倆都曉得,敬辭先生哪兒能偷懶,三道分身都不夠用呢。可是,連他們倆都不知道,東線戰場上,有個已經五年沒出戰場的無麵人,殺妖不知多少,負傷不知多少次。
從前偲邑老是氣顏如玉老是偷懶,只是批閱文書而已都做不好。當時孟晚山一把揪起偲邑,去了一趟西線,然後偲邑便再也沒說過顏如玉偷懶的事。
現在,極少有人知道,顏如玉,其實是鸚鵡洲人,是個讀書種子,後來到了天下渡,父母死在天下渡,顏如玉便成了天下渡人。
顏如玉之所以會為東線戰場死了那麼多年輕人憤怒,是因為他覺得,不該有這麼多的孩子,都跟顏如玉一般,少年就要上戰場。
可今天,有個年輕人要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