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入了清漓山牒譜,春韻還是喜歡喊劉公子,而不是山主。
溪盉走到甲板,深吸一口氣,咧嘴笑道:
“剛回一趟家,現在又要回家了。”
悠爾一春秋。
……
北俱蘆洲,按照那些個自稱是草臺班子的人說,是歸儒家管轄的。
倒是,天下書院,兩處最高,一處是勝神洲的觀水書院,另一處,是由打彭澤之畔搬到俱蘆洲的白鹿洞。
想必操持一洲事務的,也是這白鹿洞了。
只不過劉清,過白鹿洞而不入。
一直走去幾百裡遠了,姬秊才問道:“主公,照理說你該去一趟白鹿洞的。”
劉清只是笑著搖頭,“學問不夠,不太敢去。”
不多久就又是一年生辰,又長一歲。
誰說只是女子在意年齡,男子也是啊!
某人嘆氣道:“唉!從今年的九月初三算起,三年之後,我就正兒八經滿三十了。”
姬秊冷不丁插嘴道:“我怕是也就幾萬歲。”
劉清扭頭兒看去,這天兒沒法兒聊了,你堂堂夕獸,自個兒心裡沒點兒譜兒?與我計較什麼?
倆人走到了樵國邊疆,翻過眼前那座山,再北上萬裡,就到了俱蘆洲河水,再越過河水北上三萬裡,便是那天下第一關。
結果劉清翻看輿圖一看,這附近有個掙錢去處,劉清便不打算去山海宗了,打算先去那可以擺攤兒做生意的聚寶湖。
是個與梧桐湖差不多的地方,不過堪堪方圓萬里,就有十幾家小山頭兒在此了。
按本地人說,那地方,就是個王八池子,境界高的瞧不上,境界不高的又不願出來,如此固步自封,以至於幾百年來,這偌大一座聚寶湖,愣是沒出過個煉虛修士,至多至多,也才是個煉虛修士。
敲定之後,倆人便扭頭兒朝西,去到一處由俱蘆洲江水灌成,又流去江水的大湖。自然不是一座湖就有萬里,說的是那一片地方。
御劍前行,不過幾天便到了這聚寶湖。
湖中心那處寶地,便是買賣之處。不過這湖心小城,最中心位置有一座淫詞,乃是一位生前能被周圍十幾個山頭皆當做高人的散修的廟宇,最早是十幾座山頭兒共同修建,不過是想紀念那人罷了,哪承想年復一年,還真給那散修殘魂修成金身,幾乎是天成,成了這聚寶湖水神。
只不過這位散修,即便死了,又稀裡糊塗成了大湖水神,也跟從前一樣,就做些和事佬的事兒,向來不主動摻合哪座山頭兒與哪座山頭兒的事兒。
只不過,這水神也不曉得咋回事,已經有百年時間未曾現身了。
倆人落到那湖中心的小城,劉清直去那做水神廟,上了一柱香。
到一處地方,拜碼頭這事兒,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