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綺咬了咬牙,沉聲道:“爹,即便你不說,我也曉得孃親是誰害死的,我不走,讓妹妹趕緊走。”
柯亭倔犟道:“我也不走,咱們一家人,生死在一起。”
周祝慘笑一聲,顫抖著手臂指向裘滸,怒罵道:“賊子!他們二人與這事兒何干?我都求你饒了他們了,為何還要如此?”
裘滸冷笑一聲,隨手將那兩個馬伕脖子扭斷,隨口道:“王爺何必呢?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你敢說拉著他們二人時,不是想著讓他們跟我拼命,你好帶著二位姑娘逃命?”
周祝渾身顫抖,因為他最早的確是這麼想的。
綠綺緊緊抿著嘴唇,大聲說道:“我與你去成夏京城,放過我爹爹。”
裘滸嗤笑道:“綠綺姑娘真當自個兒臉蛋兒好些,我們陛下就能為了你們兄妹誤國?實話告訴你們,今日之後,天下自會盛傳,祝王在成夏擔任質子三十年,回鄉時,卻被樵國皇帝暗殺於路上,祝王遺孤懇求我大夏,平樵國,報殺父之仇。”
周祝慘笑一聲,扭頭伸手抓住兩個女兒的手,苦笑道:“為父無能,不過能活著就好了。”
裘滸微微一笑,眯眼道:“遺言交代完了?那就上路吧。”
話音剛落,遠處幾聲輕咳,有個身穿灰色棉衣的年輕人,從雪堆之中爬了出來,撣了撣身上雪,抬頭看向那裘滸,嘆氣道:“萍水相逢的,下手咋個這麼狠?”
裘滸眯起眼睛,沉聲道:“這都不死?”
然後又是躍起一拳,狠狠砸在劉清身上。
後者淡然一笑,咧嘴道:“好像力道差了些,打人不是這麼打的。”
結果那裘滸又是接連十數拳,連姬秊都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主公,別玩兒了,後邊還有追兵呢。”
劉清哦了一聲,抬腿就是一腳,那裘滸當即倒飛數十丈,狠狠撞在一顆松樹,大片雪花當即將其掩蓋。
老路眨了眨眼睛,“你們倆?一直裝蒜呢?”
劉清笑道:“路老伯駕車技術極好,我當真安穩睡了一覺。”
周祝眼神複雜,沒有半點兒從死裡逃生的喜悅。
反觀那兩位姑娘,則是直愣愣看向那個穿著灰色棉衣,看似不修邊幅的年輕人。
真乃神人也。
瞬身去到樹下,一把揪出裘滸,劉清瞧著手中半死不活的傢伙,嘆氣道:“誰給你的膽子?一個山河境就這麼虎?你讓我這歸元武夫如何是好?覺得我打腫臉充胖子?我可是與你請教過拳術。”
猛地轉頭,劉清沉聲道:“住手,我來。”
隨手將裘滸再次推入雪中,看著輕描淡寫,其實一個山河境,估計已經半死不活了。
劉清拔下青白,看向遠處,搖頭道:“貓跟鸚鵡都不錯,人怎麼就這樣?來尋死?死了你家貓誰照看?吃你兩碗餛飩,便已經是提醒過你了,何必如此?我與成夏無冤無仇,所以是秦國還是殊烏國?”
有個中年人瞬身來此,手握一柄玄鐵棍。
那人開口道:“別無他意,只是想告訴劉山主,冶盧國的事兒,最好是別管了。”
劉清嗤笑道:“所以那老東西,明明是是勾結越國,實際上是背靠你們成夏?”
話音剛落,一劍斬出,煉虛之下,想抗住這拳意劍意交加的一劍,怕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