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秊點點頭,笑道:“這個我曉得,先主人其實極其不願受封,可硬是給那人封了個一人之下,老主人曾經打趣過,說尚父本想最低也給自個兒一個神王,結果落了個竹籃打水,一生都耿耿於懷。可他壓根兒沒想過,他手握封神大權,給自己封個什麼?天帝麼?”
姬秊說著說著就大笑不聽,可劉清是半點兒笑不出來。
“所以,那位老前輩,或許於萬年之前,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開闢了武道一脈,想以武道成神。僅僅武道第七境的天門之後,也就是第八境,就已經是那至高的清微天了,清微之上,恐怕就是神境了。所以,我不太敢破境。”
劉清猛地一驚,想起來那個守著風屬寶物的遊老館主,他的境界,絕對在清微之上,或許都在那神境之上了,那他與那位武道之祖,又有什麼關聯?
姬秊想了想,輕聲道:“主公有沒有想過,武道要出來的更早,只不過萬年前才有第二個人開始走?”
劉清便將自個兒修行法門來自於綠衣湖,而綠衣湖,只是那姜氏一族,一宗家,六家奴其中之一的外家綠衣奴,告訴了姬秊。
姬秊皺起眉頭,沉聲道:“老主人曾說過,尚父善卜,若那武道之祖真是他,主公可真要擔心了。”
劉清暗罵一句:“他孃的!”
結果那隊兵卒跟上來,大喝道:“玩兒呢?聊上癮了不成?真想去吃牢飯?”
劉清無奈轉頭,輕聲道:“我說這位差人大哥,你瞧瞧我長翅膀沒?我這不是要走麼,難不成我還會飛?”
結果那當差的瞪眼道:“我管你呢!半個時辰要是我還能在這一片瞧見你倆,你們也不用走了,跟著我們去大牢就行了。”
劉清只得點頭,與身旁老者說道:“夕秊前輩,咱們走吧。”
老者一身灰衣,笑咪咪看向那幾位官差,輕聲道:“這就走。”
結果幾位官差被看得毛骨悚然,好像跟在白衣年輕人身旁的那個灰衣老者,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倆人繼續緩步往前,劉清笑問道:“前輩瞧見什麼了?”
姬秊笑道:“主公真是火眼金睛,我方才查探那幾人心思,發現他們著急趕我們走,是想讓那些採珠人趕緊上岸,緩一口氣。心是好的,所以我與他們多說了一句話。”
等過了一個彎兒,瞧不見那幾個差人了,兩人拔地而起,往南邊海上去。
姬秊說道:“以貝化為錢財的,絕不是靠海的地方,金霞洞天六國,也唯獨戟勐國不靠海,所以用貝化的,只能是戟勐國了。”
劉清點點頭,“那咱們去瞧瞧南邊兒的海之盡頭,然後再去蒼丘國,隨後去戟勐國,若是能找到那歸來乎鎮,等遊過一遍歸來乎,再去鐵邱國,然後返回恨水國。”
頓了頓,劉清說道:“我一出金霞洞天,可能就要破武道境界,到時候光你一個不行,得再找個人幫我遮掩境界。”
姬秊點點頭,沒覺得劉清在吹牛。畢竟在那蓮舟客棧,還沒有破境便有那般動靜,若是破境了,邁入天門的破境,他自個兒不是攔不住,只是要攔住那氣象,極可能弄出來更大更嚇人的氣象。
劉清猛地說道:“你能不能變個年輕點兒的樣子?還是這就是你化形之後的樣子?”
姬秊有些難為情,卻還是變成了原本模樣,嚇了劉清一跳。結果姬秊一臉幽怨。
劉清氣笑道:“你逗我呢?”
這位前輩居然變成了一個三十上下的青年,不過……有一張極其別鬧的娃娃臉。
姬秊無奈道:“年畫娃娃,就是自我而來啊!”
劉清只能憋著笑,輕聲道:“就這樣挺好的,娃娃臉也不錯。”
只不過取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還是沒忍住噴了出來,然後還自言自語道:“呀!這就放壞了,辣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