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梅雨山莊,好一個青衣奴。
喬恆看了看手裡那暗藏所有五色石的鱗片,拳頭攥的極緊。
清漓山上,還是少一個讓聽了不敢來,來了走不了的存在。
清漓山上,還是少一些說走就走,說打就能打的存在!
不過至多一甲子,清漓山就不會如此拮据了。
金萍渡口已經修建完成,等試航之後,喬恆也要出去,就近走走,他得給清漓山未來之百年,之千年做準備。
……
留仙國南部海岸,漁村無數,好像這金霞洞天六國,所得珍珠,盡數自留仙國南海而來,故而採珠女極多。
正月時分,金霞洞天可沒什麼大雪紛飛。
劉清與姬秊到這海岸之後,緩緩下降,倆人說著一嘴的留仙國話,半點兒不像外鄉人。
劉清笑著說道:“採珠一事,向來是官府親自監管,專門為皇室採珠。在秦國,一顆拇指蛋兒大小的珍珠,可是售價白銀兩萬兩的。東海所產珍珠,那可真是有錢人才買得起。只不過,採珠人死傷極多,幾乎是十粒東珠一條命啊!”
姬秊搖頭道:“人之所痴迷,我不太懂。只不過天庭也有類似,娶那星辰為珠,可要比採珍珠難的多。人世間所觀瞧到的流螢,多半是那星辰被人採摘,殘軀滑落。”
頓了頓,姬秊繼續說道:“在人間看人間,杳無邊際,可頭頂星辰卻盡在眼底。在天外星辰之中看星辰,同樣杳無邊際,可看人間,卻是盡在眼底。”
劉清笑了笑,輕聲道:“這不是蘇子那句,‘只緣身在此山中’麼?”
姬秊點點頭,有理。
相比於天庭,人間好像要更加多彩,儘管凡人一世區區數十年,可與那天上神靈相比,還是要快活極多的。
這點,姬秊自有體會。壽命一長,就倆字,無聊。
一隊官差走來,老遠便喝道:“採珠重地,誰讓你們來的,找死?”
劉清轉身拱手,笑道:“外鄉人,來看看海景,確實不曉得這兒是採珠重地,這就走了,這就走了。”
然後順著海岸,往東走去。
劉清輕聲問道:“夕秊,圓月之中,當真有那月宮,當真有那月中仙子?”
姬秊點了點頭,嗤笑道:“狗屁月中仙子,不過是個偷了仙藥的,飛昇天庭的勢力女子罷了,在天庭極其不受待見,所以才有那廣寒之說,人心廣寒。唯獨有個搗藥的小精魅,還有個瞧見好看的就挪不開步子,一邊兒流哈喇子一邊兒砍玉桂的傢伙。不過萬年前,那輪圓月被打碎了,如今看到的月亮,是人間自個兒做的。”
劉清點點頭,傳音道:“那個看玉桂的,在人間蟄伏不知多久,卻要砍外家祖宅裡的一顆槐樹,給一位前輩捉起來了。還有一個有八臂,似魔的傢伙,更有一個手捧竹簡的老者,都給我們捉了起來,你可認得?”
姬秊笑了笑,輕聲道:“那樵夫我倒是有過幾面之緣,手捧竹簡的老者,我也不不知道是誰。還有剩餘那個,其實有八臂的神靈,天庭極多,可那都是戰力頂尖的存在,當年一戰,幾乎盡數隕落,我也到人世間近乎萬年了,或許天庭有什麼變故也吃不準。”
說的也是,萬一二字,誰也說不準,神靈也是生靈。
姬秊繼續說道:“三次大戰,第一次是那帶有古神血脈的後世神靈推翻遠古天廷,古神隕落的隕落,消失隱退的隱退。第二次便是人族伐天了,可惜沒什麼用,雖然人族學問井噴一般發展,修行之人愈多,可還是被那些冠以天之子民的存在,與神靈聯合,硬生生壓了下來。最後倒是有人登上天之極高處,看似與神靈共存,實則只聽命於天庭的山水神靈,已經遍佈人間。最後還是一個年輕道士,一個讀書人,一個和尚,拼了半條命,將那至高三天毀了,才有如今的天廷建立。也才有了那滅了最後一個人王之後的人間封神。所以說,如今的天上神靈,至少一半兒,都是受封的。”
劉清笑著說道:“據說那封神之人本想給自個兒留一個極高神位,可最後卻是稀裡糊塗的,只受人家帝王分封,成了一方諸侯。”
說的便是勝神洲東部偏北的那姜氏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