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吃癟,不過倒也是。袁公前輩斷斷續續酣睡數萬年,哪兒曉得這麼些個?
白髮中年人忽地開口道:“只不過我想不通,為什麼當年玄女要藏於百越山中?”
劉清呵呵一笑,倒是沒敢學袁公說那句話,只是輕聲道:“我哪兒知道去。”
此刻,有一小白猿顫顫巍巍走來,到袁公面前,二話不說就跪下喊了句老祖宗。
袁公詢問道:“人呢?”
小白猿低聲道:“放了。”
袁公又問道:“閒的沒事幹?抓人作甚?”
小白猿一臉委屈,低聲道:“我辛辛苦苦釀造了百年時間的猴兒酒給他們偷了,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不然不解氣。”
袁公低下頭,沉聲道:“你可以追上去把他們殺了,咱們佔理。”
小白猿啊了一聲,袁公繼續說道:“同是天地生靈,人族覺得自個兒不比神靈差一等,我們妖族,也不比他們人族差一等。”
劉清苦笑道:“前輩,小懲一番即可,我這還有好酒,賠給這小傢伙行不行?”
小白猿趕忙插嘴道:“對對對,老祖宗,我已經嚇唬過他們一次,讓這位先生賠酒給我算了,畢竟是三條人命。他們三個,其實是為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天生少了一半兒的心,以至於動不動就昏厥過去,也是病急亂投醫,聽人說猴兒酒可補心,這才來偷的。”
袁公氣笑道:“你倒是心善。”
天幕之上,有個老者沉聲道:“好了,等這位前輩走了,劉清就可以死了。他方才那句話,說的不對。”
魚沾霖大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敢動手,我就敢大開金霞洞天,把張木流叫來!你憑什麼僅用一言一行,就決人生死?”
下方袁公揚起頭,笑道:“這還像個人話。”
隨後一劍劈開雲海,沒劈到人,卻把魚沾霖與那老者的魂兒都嚇飛了。
袁公冷聲道:“你憑什麼僅靠一言一行,就能斷人生死?在我看來,你也說錯話了,是不是要我一劍砍死你?”
老者咬著牙,硬著頭皮開口道:“可他不一樣,他所行之事,不求多好,但絕不能有錯。”
劉清一步邁向前方,怒不可遏。
怪不得魚沾霖要說人在做,天在看,原來真他孃的有人在天上看。
猛地想起進入恨水國時,那個給人偷了錢財的老者,劉清怒氣更甚。
“狗日的!把老子驢車還來!”
此刻劉清一身怒氣可不是假的,忍不住繼續罵道:“我來這金霞洞天,是不是你老不死的搞的鬼?”
袁公有些不解,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至於如此憤怒吧?
一旁的小白猿輕聲道:“老祖,這位先生氣的不是有人盯著他,氣的是明明是某些人讓他肩挑重擔,還不信任他。”
袁公一巴掌拍下去,小白猿捂著腦袋嗷嗷叫個不停。
“以後不許隨意窺探他人心思。”
小白猿委屈巴巴道:“不是我窺探,我要看這位先生心境,還真看不到。而是他方才心中有怨氣,我憑著那股子怨氣感覺到的。”
劉清怒道:“沒完沒了的試探,從我此次離鄉,你就一直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