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的可憐兮兮,只是相對於張木流這等連他都要喊一聲前輩的人而已。對於尋常存在啊,他春熙,仍舊是一尊殺力極高的合道。同境界中,算是站在山巔之上的那一撥兒。
春熙開口道:“劉清,前方會路過秋浦縣,眨眼時間就能到陵陽山,要不要去看看那位前輩的修道之地?”
劉清嗤笑道:“當我沒聽過那水打秋浦的故事呢?還不是你那親戚作祟?”
一番話說的春熙是無奈至極,一條蜈蚣蛟,又怎麼能跟自己攀親戚?老子是真龍!
溪盉好奇道:“師傅師傅,講講唄?”
見紫珠也是一臉好奇,劉清便笑著說道:“秋浦縣有一條云溪河,相傳詩仙曾五次到那地方,留下了詩篇於此。傳說是有一個不吃齋飯,不念佛號的和尚,以自己一條命,換了一地百姓活命之機。”
說著便按住溪盉腦袋,輕聲道:“你師祖也曾來過此處。”
溪盉眨眼道:“是師孃的爹爹?”
劉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師祖當年在這兒,也碰到過那個和尚,只不過當時那個和尚,已經不是最早的和尚了。”
劉清記得張木流當時說了一句話,說那話時笑意不斷,卻氣勢非凡。
“你師祖當年在秋浦一間酒鋪,見到了一段壁上題字。‘叢林鼠竄,寺院狗多。’,你要知道,這秋浦縣,可在陵陽山不遠,這麼堂而皇之的罵人,可不多久。”
一旁的紫珠面色古怪,輕聲道:“裸花山養我長大的婆婆,經常念道這麼一句,‘神鴉及屋,百波覆牛,只是無舸。’,下一句好像就是叢林鼠躥,寺院狗多。”
劉清心中微微一怔,師傅與自己說這個時,只是說自個兒年輕時候。後來劉清知道,張木流所謂的年輕時候,約莫就是萬年前了。難不成那個養大紫珠的,也是個隱世不出的老前輩?
劉清只得笑著說道:“或許是從前一個失傳詩篇吧。”
悠爾便是十餘萬里,也不過一候光陰罷了。
閬水匯於江水之處,乃是一座大霧極多的古城,如今是喚做江城。
春熙也化作人形,一艘小舟逆流而上,在兩水匯聚之處,好似朝天看。
溪盉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跟紫珠手牽著手,一遍遍說著,“火鍋兒,火鍋兒!”
劉清笑道:“有人請你們吃的。”
然後便是一道劍氣襲來,有個身影憑空出現,一把按住劉清肩膀,卻是轉頭看向溪盉,咧嘴笑道:“你叫溪盉是吧?”
小丫頭緊緊皺著眉頭,怎麼看這人,怎麼不著調。
上半身還罷了,下半身……短褲草鞋?我師傅咱還能有這麼窮的朋友?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是個窮小鬼,若不是師傅,或許也要餓死。
只得點了點頭,對著孟晚山說道:“是的,你就是師傅說的老孟?”
孟晚山微微點頭,輕聲道:“回頭傳你兩手劍術。”
轉頭看向春熙時,這位青龍也仰頭看去,臉上寫了兩個字,“怎樣?”
別人還則罷了,你一個初入合道的小傢伙,再是劍修又如何?與你春熙爺爺對打,試試看啊!
劉清也頗為無奈,心說這貨咋這樣兒了?明明先去還有人樣兒,這會兒模樣變小了,心智也變小了?
孟晚山咧嘴一笑:“走,吃火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