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吧。”
漓瀟點了點頭,也回去了房間。
見師孃走了,溪盉吸了吸鼻子,輕聲道:“乾孃給你的信你記得看啊。”
劉清點了點頭。
小姑娘欲言又止,想了又想,還是沒開口。點了點頭,自個兒也回了房間。
本來有一大堆話要跟師傅說,可是溪盉看得出來,師傅也不高興。
想了想,還是取出來了那封信,匆匆看過,手中當即生出一團火苗,將那信封燃燒殆盡。
剛剛拿起酒葫蘆,還沒灌進嘴裡,便有個黑衣年輕人邁步走進來。
劉清轉頭看去,輕聲道:“明兒個開始,客棧才迎客。”
黑衣年輕人笑了笑,“翩月山羅仉特來領教。”
劉清灌了一口酒,淡然道:“勝神洲年輕一代排名第二?狗鼻子吧?躋身分神再來尋我,不然我怕一拳打死你。”
羅仉冷聲道:“你可以試試。”
都說六境武夫可以壓著七境煉氣士打,他羅仉偏偏不信,得看人,而不是看境界。
劉清並沒有打算起身,只是坐在原地,小口喝著酒。
信中說的,就權當不知道了。還能如何?與龍丘桃溪說聲對不起?
劉清覺得沒必要。
有些事其實人是可以忘記的,當然是自個兒覺得不重要的。
就如同孩童時跟餘衫偷著吸那老旱菸,一旦給人發現,屁股保準兒開花。那時會在院牆上拆下一塊磚頭,敲掉一半,那油紙包包好菸絲煙桿兒藏進去。
現在其實很難想起來當年是在那一面牆。
被晾在一旁的羅仉笑了笑,走去隔壁桌子落座,嘖嘖道:“蒲黃山這千枚泉兒,有些錢不邸貨啊!”
劉清還是沒搭理他,那羅仉卻言語譏諷,硬要激的劉清與他打一場才行。
“早就聽說了,這清漓山主有個好看媳婦兒,有一柄好劍,更有幾座山頭兒將他捧在手中。怎麼今個兒一看,也不怎麼小白臉兒?若不然我去試試?”
二樓一處門戶被一把推開,柴黃走出來,沉聲道:“我去揍他?”
狀元郎也走了出來,並未開口。
劉清終於轉過頭,冷聲問道:“怎麼就偏要與我打一架?”
羅仉神色自若,淡然道:“先前動靜太嚇人,想領教領教。”
劉清哦了一聲,回頭端起酒葫蘆,背後羅仉忙往後退。
遊方客棧拋錨光陰長河,停頓不前。除了劉清之外,也只有漓瀟與蘇濡不受影響了。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想落三百六十劍,卻收不住三萬六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