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搖了搖頭,輕聲道:“趙前輩不會這樣,到底為什麼,以後回了天下渡再說吧。”
緩緩落下,問道:“你妹妹……都還好吧?”
鍾繇滿臉笑意,抱拳道:“妹妹哪兒都好著呢,以後鍾家兄妹,以公子馬首是瞻。”
……
扶舟縣宅子裡,又來了個兩個人。是個一身青色儒衫的中年人,還帶著個少年人。
喬恆笑著迎接,作揖道:“蘇先生訊息真靈通,老爺才回來幾天,你就來了。”
這位劉清真正的先生,輩分高於書院山長,卻不願掌權。脾氣算不得多好的蘇先生,本名蘇濡,今個兒是帶著新收的弟子,來見師兄的。
蘇濡笑道:“臭小子離開觀水書院好幾年了,回鄉也不曉得去看看先生,只得先生來看他,順便帶他師弟來瞧瞧他。”
劉清剛剛返回,老遠便察覺到先生氣息,幾乎是瞬身過來,在三步之外,恭恭敬敬彎腰作揖。
“先生,學生來了。”
蘇濡轉身,沒好氣道:“都去了神鹿書院,就不打算回觀水書院?”
劉清猶未起身,沉聲道:“打算先去一趟冶盧,繞行東海,再北上前去書院的。”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將劉清扶起,輕聲道:“這些年來,有無懈怠學問一事?”
劉清苦笑道:“讀書一事,於我來說,粗嘗淺嚼,始終不得其意。”
讀書人皺眉道:“物有本末,事有始終,要知所先後,則近道也。聖賢書上都給你說的明明白白,為何還說這種話?人不讀書,則與禽獸何異?”
後邊兒幾人苦笑不停,特別是柴黃,心說自個兒就是禽獸了。
劉清也是苦笑不停,只得說道:“讓先生失望了。”
蘇濡嘆了一口氣,拉過來身旁少年,輕聲道:“這是你師弟,我新收的弟子,叫杜亭聲。”
“亭聲,與你師兄請教請教。”
少年人先是作揖,之後才笑問道:“學書不成,去,學劍?”
劉清啞然失笑,輕聲道:“讀書三萬卷,行走千萬裡,學劍四十年。”
杜亭聲笑道:“何也?”
劉清笑道:“人家無死書,也無茫然路。人間有劍客,不出無理劍。”
杜亭聲笑著撓頭,轉頭看向蘇濡,笑道:“我覺得師兄很好啊。”
漓瀟氣呼呼進來,就是為劉清解圍呢。
“先生真是的,不承認錯誤,反倒說起人來了。”
蘇濡瞪眼道:“丫頭你給我別亂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