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瀟差點翻起白眼,以心聲沒好氣道:“八十歲的老太太一般,操碎了心。”
劉清尷尬一笑,雙腿微屈,一個暴躥衝宋巍而去,一開始就是重拳。
青衫離地,兩腳卻將那青石地磚踩裂數塊兒,一時間塵土飛揚,那些個端著馬紮坐在外頭看熱鬧的,傳來一片罵娘聲音。
前方白衣未曾提劍,而是雙手掐訣,一道道絢爛術法往劉清打去,不求傷人,只讓他不能近身便是。
有幾個大修士憑空出現,瞪著眼搶來馬紮,坐在人群中,隨手拍散那些被劉清讓開的術法神通。
來了三個煉虛,兩個登樓。
眼看劉清就要近身,宋巍再不託大,直接拔出背後佩劍,斬出兩道劍氣。
劉清嘿嘿一笑,以跌架拳猛轟過去,兩道劍氣皆碎。
橋頭鋪子前方,有個頭箍白巾,滿臉胡茬的漢子,淡然開口:“勝神洲來的小子,力氣太大,拳意剛猛至極,或許宋巍的劍,都趕不上他的拳頭硬。想要贏他,就得以柔克剛。”
一旁有個腰間挎劍、草鞋短褲,嘴裡叼了一根茅草的中年人,輕聲笑道:“宋巍這小子可是小軍師,打架他不擅長,用計策坑人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戴孝來此的漢子,像是指點宋巍如何剋制劉清的拳意。
短褲草鞋的漢子,卻像是在提醒劉清,別光顧著打人,卻中了人家圈套。
這兩個常年出沒於中部戰場的漢子,一個是外鄉人,一個是本地人。
劉清與宋巍更像是互相試探,打的有來有回,卻是誰也沒受傷。
宋巍猛地後撤,笑問道:“背劍又不用劍,當擺設麼?”
劉清嘿嘿一笑,冷不丁甩出神行符,一拳照著宋巍腦門砸去,後者微微側身,躲過一拳,右手挽了個劍花削向劉清脖子,兩人互踹一腳,劉清才退後幾丈罷了,可宋巍卻是急退數十丈,劃爛了百十塊兒青石地磚。
一襲青衫立定後便瞬身往前,一拳砸向塵土之中,可那其中並無宋巍身影。
猛地側過身子,一柄無聲無息的飛劍瞬間在劉清耳畔擦過,右側臉頰被劃出一道細小傷口,血水微微往外滲出。
方才不是躲不過,而是明明已經知道飛劍襲來,身體卻跟不上心中所想,感覺像是被人硬生生壓境一般。
轉身看去時,宋巍一襲白衣,飄飄然站立半空中,對著劉清以心聲說道:“我這本命劍,神通極其雞肋,就是能壓低武夫一境,正巧讓你碰上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那個神橋武夫,真不一定打得過宋巍。眼前這個白衣男子,本命劍自帶的神通,便是天生壓制武夫。
試探這麼久,不過是尋個機會,讓本命劍出竅,壓制劉清的境界。
喬阿橋以手扶額,嘆息道:“完了完了,這下子劉兄弟要輸。”
言袖白眼道:“你怕啥?你不是坐莊押了宋巍贏麼?”
陳船冷不丁說道:“我押了劉清。”
酒鋪前面,兩個登樓修士各佔個馬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可就在宋巍祭出本命劍之時,兩人齊聲嘆息,“宋巍要輸啊!”
魚嬌嬌不知何時來了,站在漓瀟身後,輕聲說道:“劉公子不會輸吧?”
漓瀟並未言語,只是死死盯著被困在本命劍神通之下的劉清,以心聲道:“有一個,剩餘的瞧不太出來。”
劉清微微一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