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頭看向劉清,咧嘴笑道:“兄弟啊!你真他孃的牛,回去請你喝酒。”
揹著闊劍的女子,抱拳道:“天下渡本土修士,言袖。”
一旁還有個笑呵呵的青年,有模有樣,抱拳道:“天下渡陳船,見過劉兄、弟妹。”
劉清扭頭看去,且不說這個名字有些嚇人,就這會張會說話的嘴,劉清就覺得,此人眼力見可以啊!
數人原路返回天下渡,戰事可不是就此停歇,估摸著當天夜裡就會有妖族再次登島,當然會有另外一撥人守在這裡。
回到天下渡南邊兒的城池,劉清最先找了半月前不長眼的幾個修士,一人一拳,不輕不重,不過分神也好元嬰也罷,都不還手。
這邊城池,可沒有客棧,只有一座座出租宅子,收費極貴,一枚布幣一天。倒是也可以花錢買下,可實在是天價,除非那些宗門到此,買下宅院供後輩遊歷時居住,否則極少有人願意花錢買宅子。
喬阿橋領著幾人去了一處酒鋪,正是先前賣橋頭面的,酒鋪便叫做橋頭酒鋪。
喬阿橋一看就是這裡的常客了,進門十分自來熟,與掌櫃的招呼了一聲,直往二樓一處包廂。
說是包廂,可其實就是幾道簾子隔開,連個說話聲音也隔不住。
漓瀟不喜歡這種場合,租了一處宅子,已經回去了。那個漳曲園的護道人,也回了自己山頭兒所屬的宅院,倒是魚嬌嬌還跟著。所以同行人有喬阿橋、劉清、陳船、言袖、魚嬌嬌。
三個本地人兩個外鄉人,結果就是本地人合夥兒欺負外地人,說什麼遠來是客,當喝酒。我們都單著,就你帶媳婦兒了,也當喝酒。最後實在是沒法子,三人都已經有些扶不住桌子了,喬阿橋醉醺醺說道,你劉清酒量好,當喝酒。
結果最後沒事人一樣的,就兩個外鄉人了。
漳曲園在鬥寒洲算不上大山頭兒,只是有煉虛三境坐鎮,還稱不上宗門。當年與柴黃閒聊之時,那傢伙其實說了,當年輪到鬥寒洲來天下渡助戰,其實不是沒人去,而是那些頂尖宗門攔著不讓去。當時就有一個硬骨頭山頭兒硬要南下,可結果卻是給人幾乎拆了道統,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山峰。
這座山,便是漳曲園。
劉清沒喝夠似的,又灌了一大口,轉頭笑道:“魚姑娘酒量很好啊?”
魚嬌嬌害羞到低頭,輕聲道:“我是水屬性修士,況且漳曲園如今是靠著山上酒水養活一座山頭兒,我就生在酒窖裡頭,自然酒量好一些。”
的確,漳麴酒,可是名頭響徹鬥寒洲的神仙酒釀。
魚嬌嬌怯生生端起酒杯,輕聲道:“多謝前輩與道侶搭救,要不然,我肯定就死了。”
劉清搖頭道:“怎麼就有膽子跑去跟個元嬰修士叫板了?就是因為大家都不喜鬥寒洲?其實沒必要如此,我有一個朋友,也是鬥寒洲人,也有一身俠氣,只不過不會這麼傻。”
其實也挺傻的,獨自跑去斷了一根天柱,肯定損傷了大道根基。
魚嬌嬌自己喝了一口酒,苦笑道:“好歹是我的家鄉嘛!家鄉人再窩囊,我還是要爭來一口氣的。就是本事不夠,差點兒就死了。”
劉清微微搖頭,不再提此事。一個金丹境界而已,有膽子跳出去,便已經給鬥寒洲長臉了。就連喬阿橋都說,在魚嬌嬌這邊,他只知道個鬥寒仙劍洲。
忽然笑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柴黃的?也是鬥寒洲人?”
魚嬌嬌點了點頭,笑道:“知道的,鬥寒洲的成名天驕,年輕一輩排名第十。”
好嘛!這傢伙就成了鬥寒洲壓箱底兒的?也太不給人長臉了。
不多時魚嬌嬌便走了,劉清隔著四道簾子,聽了極多划拳聲音,大罵聲音,哭嚎聲音。
其實劉清覺得,人生百態,無非已經是喜與悲二字,七情六慾自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