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漓瀟撇嘴不停,“好嘛!我要了十多年都沒要來,某人就三個響頭,就把道門騙到手了。”
劉清撓頭,張木流也神色尷尬:“關門弟子嘛!”
漓瀟還是撇著嘴:“那你倒是說說,前面三個師兄哪兒去了?”
張木流神色猛地一變,沉聲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傍晚,那個其實受傷不輕的傢伙,硬撐著做了一頓炒麵魚兒。
在飯桌上,張木流笑著說:“秋水啊,以後這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劉清剛要跪下磕頭喊師孃,卻被離秋水板著臉制止。
劉清有些不知所措。
誰知離秋水第一次對著劉清面露笑意,輕聲道:“可別叫師孃了,還是先叫伯母吧。”
與張木流對視一眼,探手取出一柄劍,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這劍,是瀟瀟的爺爺在世時的佩劍,叫竹麓。由瀟瀟拿著,以後見著你那小徒弟,就是師祖給後輩的禮物。”
漓瀟眨了眨眼睛,一把搶過竹麓收起來,笑嘻嘻道:“娘!咱家以前是不是賣劍的?爺爺居然也是劍修?”
對於那個只見過牌位,連墳頭兒都不知道在哪兒的爺爺,漓瀟一點印象都沒有。孃親倒是時常威脅老爹,說去找奶奶告狀,其實漓瀟也沒有見過奶奶。甚至爹說自己有三個徒弟,漓瀟從小到大,就一次也沒有見過。
小時候對這些事很好奇,直到有一天,張早早哄著漓瀟睡覺,與她說道:“那是爹爹的傷心事,咱們不要去提,別讓爹爹傷心。”
自那兒以後,漓瀟就再沒過問這些事。
其實大大小小的疑惑,漓瀟心中有很多。
比如下方那座白巖城,明明近在咫尺,就好像從來發現不了一座木秋山。就好像一旁的無名大澤,一直要孃親分出極大心神,以鉅鹿井去鎮壓,也不知裡面究竟有什麼。
還有先前去了一趟勝神洲,只是取了一截兒殘竹,卻被一道無形大道壓制,直接封印了境界,這才惹得蒲黃山那個南守之追著自己搶奪竹子。這才害的傻傢伙的黃庭都被人打碎。
要不是當年被碎了黃庭,他要結丹,哪怕是一粒劍丹,也不會有這麼難。
只可惜,這次發問,爹孃也沒回答。
夜裡,劉清孤身去那片劍湖,一是溫養本命劍,二是把那柄道門煉化,再者就是趕緊療傷,明天還要去接著捱打。
離秋水獨自前來,劉清趕忙起身迎接。
她看了看內傷不輕的劉清,甩去了一枚丹藥。
“你師傅幾乎樣樣精通,煉丹制符、陣法與推衍之術,本事都不低,這枚丹藥就是他煉的。”
劉清二話不說便吃下丹藥,笑著說:“師傅說了,伯母精通的不多,可十諒水一出,神靈也要讓路。”
離秋水瞪眼道:“少拍馬屁!”
頓了頓,輕聲道:“劉清,你喜歡瀟瀟,瀟瀟也很喜歡你,你的品行我也看得出,極好的。可我還是要說一句,照顧好瀟瀟,別讓她傷心。”
劉清鄭重承諾:“未來之事,我看不到。可無論怎樣,我心中只會裝瀟瀟一人。”
女子點了點頭,瞬身離去。
一襲青衫盤膝坐下,苦笑道:“若以後要提親,總不能讓師傅自己與自己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