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劉清心中大駭,忽然就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這種程度,自己是不是真配不上青白?
白衣男子丟回青白,淡然道:“劍客,是手中有劍,劍修,是心中有劍。你劉清心中有劍麼?”
言語譏諷至極,“喜歡那位漓姑娘?你知道人家是什麼樣麼?人家一出生就有一柄本命劍伴生,可謂是先天劍修,你呢?還說搶婚,你拿什麼去搶,拿嘴麼?”
劉清沉默下來,可白衣男子還是沒停下。
“你從小到大,真正靠自己做成的事情有幾件?沒爹沒孃的孩子多的是,你算個什麼東西?”
此人言語,句句誅心。
先前被壓下的那種心境再次湧起,劉清眉心忽然金光大放,一對眼珠子瞳孔也變作金色。整個人都冷冽了幾分。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隨口道:“連這點作怪的神靈氣息都壓不住,要你有何用?”
眼瞅著額頭那道金色印記就要成形,白衣男子嘆了一口氣,走過去一把按住劉清額頭,金色瞬間消退。
劉清顫顫巍巍取出酒葫蘆,灌了一口酒,輕聲詢問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面露失望之色。
劉清又問:“為何失望?”
白衣男子冷聲道:“逢山開山,遇水搭橋,是誰說的?餘方少年,意氣正銳,又是誰說的?沒路走就趟出一條路。”
少年人此刻好像不再是少年,隱約居然瞧見淡疏胡茬兒。
白衣男子問道:“怎麼說?”
劉清苦笑一聲,背後青白沉聲道:“且先行走。”
白衣男子笑了笑,一陣漣漪,眼前人又復花簿晚。
花簿晚滿臉疑惑,方才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全然不記得?還有這傢伙咋回事?怎麼一下子像是老了許多?
劉清輕聲道:“無事,邶扈淵也已無事,咱們慢慢走出去就行了。”
雲海之上,方才的白衣男子與個青衫青年齊頭並立。
白衣男子輕聲道:“我是不是有些過了?”
青衫青年反問道:“你是真的失望?”
搖了搖頭,白衣男子笑道:“怎麼可能,我年輕時還不如他。”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真沒想到會是這孩子,我一直以為會是那個叫叫王致明的道士。”
……
到了邶扈淵南部,花簿晚正式與劉清道別,說下次有空來瘦篙洲,一定要去江遊花氏一族做客,報他花簿晚的名字就行。
此後劉清獨自一人南下,花了兩月時間才走出邶扈淵,一晃都已經接近六月份了。
一趟邶扈淵,劉清個子長高了些,面容也沒了少年神色,倒還是一副白臉兒,只不過有些胡茬兒,瞧著不像才即將十八的人,倒像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人。
出了邶扈淵後,便到了正常的凡俗國度,過關之時蓋上了這弼左國大印,一路練拳練劍,行山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