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襟,女子施了個萬福,鄭重道:“小女子叫茶荼,其實這金丹本沒有這麼值錢,三百泉兒封頂了,只不過這是一枚水運金丹,幾乎已經化嬰,山中貴人正需要這樣的金丹,已經苦尋十餘年,今日撞見,是公子的運氣,也是小女子的運氣。”
說著已經遞去一枚桃紅色石牌,一邊以古篆刻著“百花”二字,另一邊是一朵兒牡丹花的浮雕。
劉清思量片刻,揮手恢復真容,抱拳道:“勝神洲劉清。”
兩個婢女已經取來五百枚泉兒,裝在一枚品相一般的乾坤玉中。
接過乾坤玉,劉清又變作南守之模樣,接過乾坤玉後笑著說:“這買賣可好,多謝茶荼姑娘了。”
茶荼沉默片刻,還是開口道:“公子這丹是前不久斬了北邊兒那個金丹老龜得來的吧?若是公子無事,儘量不要再去邶扈淵南部,因為已經有人花了大價錢來買公子的活人。”
劉清笑了笑,抱拳致謝,轉身就走,出門直去那條魚所在,瞧了半天,還是沒買。
運氣好像已經過於好了,有句話叫物極必反!
一道白衣慢悠悠走出街市,依舊是往南邊兒走,沒走出去十里地,便有一個道袍中年人緊緊追來,在半空中大喝一聲,可白衣青年理都不理。道士這才暗道一聲不好,隨手一擊靈氣箭矢打散白衣,掉頭就往那街市走去。
未掛百花閣牌匾的鋪子裡,道士瞬身來此,現身便皺眉詢問:“方才在你這裡的那個年輕人去哪兒了?”
茶荼冷笑道:“洞主好大的威風,我又不是沒給你租賃費用,客人賣了東西就走,我還要問人家去哪兒不成?”
道士皺起眉頭,這小娘皮背後是一座百花仙山,雖遠在牛賀洲,可也不是自己一個元嬰散修惹得起的。冷哼一聲,道士再次消失不見。
往邶扈淵南部的路上,兩人並肩而行,一個青衫背劍,一個白衣如雪。那兩條街市,此刻也少了個一夜沒開張的攤子。
花簿晚笑道:“我沒想明白,這是我用秘寶遮掩氣息,非煉虛三境是瞧不出的,你怎麼看出來的?”
劉清沒好氣道:“你他孃的一條魚賣一百六,死活不讓價,對老子愛答不理的,容貌變了,那副惹打神色可半點兒沒變。”
花簿晚訕笑一聲,還是有些疑惑,“宰了那個老龜而已,不至於被個八境的神遊修士撒錢懸賞吧?”
劉清心中苦笑,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自己背後這柄青白太惹眼,不過如今青白還在封印狀態,照理說除非是那種登樓以上的修士才看得出端倪。
二是那個船伕老梆子放出風來,自己手中的風泉,才是他們搶奪之物。
這老梆子,上次一頓打沒挨夠?等老子躋身清微境武夫,一定要去砸爛那三個天官石像,教你老小子算無可算。等老子啥時候躋身登樓,怎麼樣都要宰了你這個老梆子。
花簿晚冷不丁問道:“方才那一手替身符不錯,哪兒學來的?”
劉清往後暴退一步,手已經按住了劍柄。
替身符一事,劉清可還沒有說呢。
“花簿晚哪兒去了?”
前方白衣笑著轉頭,猛然間便容顏大變,成了個白衣青年。
“那等貴公子我可不敢打殺。”
說著擺了擺手,“別急著拔劍,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劉清皺眉道:“何事?”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目光猛然間變得陰沉起來,其中還帶著一絲輕蔑:“你真覺得你配得上這把劍?”
說著已經到了劉清身旁,一把便將青白抽出,對著南邊兒橫斬去一劍,劍光南下幾千裡,硬生生將個神遊修士斬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