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氣話,可那林眸卻垂下腦袋,小聲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劉清只好說道:“通往她泥丸宮的關鍵竅穴堵塞,所以才會有些神志不清。可以找個煉虛修士打通竅穴,也可以等她自己到了分神境界,開通泥丸宮後,自然就會通,只不過靠自己修行,應該會很慢。”
主要是自己沒那本事,若不然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便回了房,盤膝床上開始煉氣。
武道一途,劉清已經處於山河境的巔峰,只要想破境,隨時可以踏入歸元,如今等於在辛苦壓境。
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山河境巔峰,沒去刻意加快破境速度,是因為體內那股子神靈氣息,實在是讓劉清有些怕。
南下路上,先是碰到那個借花簿晚身體現身的白衣劍客,一股腦將自己的道心攪的稀碎。後來又是神仙姐姐以一場劍雨,明著是給自己出氣,實則是幫著穩固道心。最至關緊要的,是萬鞘山與那些前輩對敵,修成一條劍氣長河,三柄本命劍雛形。只一條劍氣長河,便將那些神靈氣息阻攔在人身山河外圍。
真正讓劉清釋然的,是出現在羈縻國的那位布衣羅漢與瓷畫島島主的各自一番話。
老和尚言下之意,是讓他知道,問題在於“我想如何”,而不是“我能如何”。
畫師的意思則更簡單,想如何,也得境界夠高不是麼?好些事情其實不能拿拳頭衡量,可眼前事,拳頭太小肯定是不行的。
一晃神功夫,已經到了夜裡,那位白衣女子低著頭敲開劉清房屋,歉意道:“把公子想成壞人,是我們不對,林竹特意來給公子賠罪。”
那個年紀小一些的,站在林竹身後,輕聲道:“還有我。”
劉清無奈道:“這有什麼好賠罪的?出門在外,你們三個女子防著一個男子,不是應該的麼?”
其實劉清想說一句,主要是渡船太破,要不然不至於如此。
說話時渡船一陣搖晃,一時間驚聲四起。
劉清瞬身前往甲板,當即便被眼前景象嚇了一大跳。
一座高聳入雲,起碼方圓幾十裡的大山,直直往渡船來,光是掀起的高達千丈的海浪,已經要把渡船砸碎了。
劉清猛的轉頭看向那被嚇得不知所措的管事,沉聲道:“飛高些,等著死麼?”
管事苦笑著攤手,“一波巨浪已經把陣法損傷,最高也就飛千丈了。”
劉清著那座近在咫尺的巨大山峰,一道看不見盡頭的潑天巨浪就在前方,宛如一堵牆,死死攔住渡船去路。
山峰猛地停住,就在幾十裡外,可巨浪依舊沒有停歇意思。
劉清沉聲道:“你這陣法擋得住巨浪麼?”
管事苦笑道:“這陣法,也就能擋住疾速之下的罡風,旁的,屁用沒有。”
渡船要是被打翻,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可孤零零在茫茫大海,是生是死就難說了,何況沒了渡船,怎麼去棲霞洲?
無奈之下,一襲青衫拔出背後長劍,沉聲與那管事開口:“停船,撤陣!讓我出去。”
管事搖頭不停,“撤去陣法,咱們死的更快,更何況,遠離陸地的海風,就如同刀子似的,一般人壓根兒受不了。”
劉清轉頭直直看向那管事,眼神冷冽,嚇得管事一個激靈,急忙停船,將陣法放出個小口子,等劉清出去之後當即關門。然後蜷縮在角落,等死一樣。
眾多乘客早就嚇得不行了,半數都回了船艙,只想著生死由命了。
那三位女子死死盯著劉清,林眸嘿嘿一笑,“是個劍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