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子緩緩走來,嘴裡叼著一根草,撇著大嘴伸手,“妹妹,錢呢?要是賺到錢,我就能回獅城去再去博一把,萬一撈回來了,咱們就能回去住了。”
周曉檬沒理會,男子便沉聲道:“周曉檬!給這些無關緊要的孩子買吃的,你親哥哥與你要錢就不給?”
女子還是沒理會,那男子兩步上來就是一巴掌,把周曉檬打翻在地,自己便去找剩餘錢財,翻出來幾塊金子,一下子高興壞了,二話不說便跑去岸邊,把船上的糧食一袋袋丟下來,划船便往獅城去。
溪盉與劉清貼著匿蹤符就在不遠處,小丫頭眉頭皺起,有些不樂意了,“師傅!那些個小孩子為什麼不幫那個姐姐?買的糧食可都是為了養他們!”
劉清笑了笑,輕聲道:“去問問就知道了。”
瞬身便到了那艘船上,一襲青衫憑空出現站在船頭,把那男子嚇了一大跳。
男子顫聲道:“你是何人!神仙不能傷凡人你不知道麼?霄仇府的府兵你不怕?”
劉清眼神冷漠,並指一劃,那男子髮鬢便被削掉。
青衫年輕人緩緩開口:“說說吧,周姑娘和那幫孩子是怎麼回事,說實話,不然就去餵魚。”
一番言語嚇得男子渾身顫抖,一個仙師想殺自己,那就是抬一抬手而已。
趕忙賠笑開口:“我叫周曉山,周曉檬是我親妹妹,那些孩子是我們家的家僕遺孤。原本我們周家也是獅城數一數二的大戶,可一夜之間,家裡被人屠戮死絕,就剩下我與妹妹二人了。我又是個風流倜儻,平日只知道睡仙子的貴公子,不會掙錢,就只能讓妹妹去掙錢了。那些家僕遺孤,因為沒了家人,所以都是窮人,獅龍國把他們驅趕出來,我妹妹便偷偷摸摸將他們安置在這個島上,養著他們,就這麼多。”
劉清沉聲道:“你不知道你妹妹掙錢多不容易?還要去賭?”
周曉山顫聲道:“那有啥不容易的,隨便找個酒樓與人睡一覺,錢不就來了。”
劉清忽然就想殺人,忍了再忍,一巴掌拍暈周曉山,取回那些金子,瞬身回去,在半空中拉上溪盉,去了那處小島。
周曉檬忙著在一處破屋煮飯,數十個孩子就在岸邊玩沙子。
劉清走去一個孤僻孩子身旁,當即嚇了那孩子一跳,一旁的溪盉趕忙說道:“別怕別怕,我們是周姐姐的朋友。”
小男孩將信將疑,劉清便笑著問:“為什麼剛才她捱打,你們沒人幫她?”
小男孩苦兮兮低下頭,輕聲道:“少爺是主人,我們是奴僕,怎麼敢啊!”
周曉檬轉頭一看,發現兩個陌生人在此,顧不上鍋裡的飯菜,大步跑過來,一把將小男孩扯去身後,沉聲道:“你們是何人?來這裡幹什麼?”
劉清笑著擺手,將那幾塊金子還回去,輕聲道:“周姑娘別誤會,我只是無意間在獅城見到你,想起來一個只匆匆見過一面的人,所以跟來看看。”
周曉檬咬了咬牙,沉聲道:“我不賣身了!給多少錢也不,你要敢強來,我當即死給你看!”
劉清神色無奈,心說我像那種人麼?
只得說道:“在勝神洲曾見過一個貴公子,叫李肇東,喝的伶仃大醉,腦袋砰砰撞著桌子,鼻涕眼淚一大把,哭喊著周姑娘為何就不喜歡他?”
只是話鋒一轉,劉清笑道:“天下有這麼巧的事兒?還次次都能給我碰上?”
周曉檬苦笑道:“李肇東喜歡我,我知道,可我真的不喜歡他。如果他現在能來我身邊,只要願意管這些孩子,我就嫁他。別說是他,就是你願意管這些孩子,我也嫁你。”
溪盉扯了扯劉清袖子,眼睛看著劉清,微微搖了搖頭。
劉清也搖了搖頭,遞去一枚泉兒,“與我說這些沒有用,過得了心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