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劉先生剛從背後內襯扯下一張黃符,那個白衣男子便賤嗖嗖拾起來想貼在自己身上,生怕劉先生搶奪似的,退出一丈遠才貼。
咦?怎麼還趴下了?怎麼還罵人?
遇秋像是猛然間懂了似的,心說怪不得捱打。
柴黃把那負重符扯下,趴在地上,心如死灰一般,都快哭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老子白衣裳都快成灰衣裳了。
劉清搖頭一笑,開口道:“這符籙是一個前輩給的,用的時日久了有些失效,原來是大於自身氣力十倍,現如今估摸著只有七八倍了。”
柴黃悶悶走去桌前,端起一碗茶水一飲而盡,罵罵咧咧道:“你真是個畜牲啊!我煉氣士的力氣再比不上武夫,也不至於如此吧?你莫非原本就是山河境武夫?”
一襲青衫笑著搖頭,解釋道:“那倒不是,我真的只有二境,只不過天生神力,十歲就能託梁換柱,十四歲已經能單臂拉著大船跑了。”
柴黃撇了撇嘴,心說我信你個鬼。
事實上,柴黃還是沒明白劉清的意思。大於自身氣力十倍,不是說力氣大就能背的起的。
劉清抬頭看去,淡然道:“緩了這麼久,應該又困了吧?若是不好好說話,那就再睡一夜,反正天大地大,何處不能眠?”
柴黃唉聲嘆氣,這次是真認命了,別看眼前這小子一直笑呵呵的,那要是發起狠來,老子還得把留著的保命手段用出來,太不划算。
白衣男子開口道:“確實是有寶物,妖族什麼的也確實是胡扯的,能進那藏寶之地的,是從我進來開始算,六十年內奪得天下前十的人。本土修士也不可小覷,因為本土武夫極多,修士目前還沒有跨過黃庭境界的,我估計等剩餘的外界人全進來之後,這小天地中會山河大變靈氣噴湧,以此來助漲修士與武夫的境界。”
柴黃想了想,還是接著說:“不過我感覺,這處地方有什麼東西不完整,在這裡破境應該極難,可一旦破境,也會受益匪淺,遠不是外界能比。”
劉清眯起眼,這柴黃此次開口,諒他也不敢再胡說八道。甲子內在這座小天地武力排名前十,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既然也出不去,爭一爭又何妨?即便破境再難,六十年破三境,怎麼著也夠了吧?就是不知道自己到了這地方,三年之內若是沒法破入山河境,會不會死?那大髯漢子說了,外界之人的光陰其實停留在外界,意思是說,在這裡一甲子,出去也不過是才過了五天,應該不會死吧?
正想著呢,有個十二三的少女推開小院兒大門,見院子裡坐了兩個陌生人,趕忙調轉出門。
坐在臺階上的遇秋猛地起身,大喊道:“思思姐?”
女孩這才轉頭,沉默了半天,大聲道:“我爹要去京城當官了,我得跟著一起去,所以,今天是來與你道別。”
遇秋一下子愣了起來,劉清與柴黃不約而同往其看去。
小男孩忙放下手中碗筷,喊了一句先等等,跑去屋子裡片刻又急匆匆跑去少女面前,把一塊兒極其好看的石頭塞到少女手中,笑著說:“思思姐,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石頭是我小時候在江邊撿的,你拿著就當做個念想吧。”
少女也咧出個笑臉,遞去一個小荷包,笑著說:“吶!這是我連夜鏽出來的,送你了。”
少女想了又想,還是輕聲道:“你呀!以後那些傢伙要是欺負你,別忍著,我知道你其實打得過,就是怕打傷那些兔崽子惹得宋氏不喜,可總忍著也不是個事兒。”
說完後,少女一笑,轉頭就走了,留下遇秋站在門口,沉默不語。
柴黃一副不正經模樣,打趣道:“小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啊?”
十來歲的小男孩緩緩走回,苦笑著說:“宋家的孩子都覺得我是外姓人,是我剋死了乾爹,所以時常欺負我,每次都是思思姐幫我出頭。”
劉清瞪了柴黃一眼,走過去按住遇秋腦袋,笑著說:“想不想去找她?”
遇秋微微一笑,說了聲不了便回去房間。劉清知道,這孩子又要躲在房間裡掉眼淚了。
劉清忽然說道:“我要去孤水國京城。”
柴黃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驚訝道:“就為了這小屁孩的小小情愫,你就要跑去孤水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