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舟再次開口:“極好!”
……
回到家中,劉清看見小槐冬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槐樹下面,在等自己。
槐冬脆生生道:“哥哥是不是要走了?”
劉清笑道:“我家槐冬是不是想跟著那個邋遢老道士去?”
小丫頭低下頭,沉默片刻才輕聲開口:“我就是想去學本事,以後換成槐冬保護哥哥。”
劉清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笑著說:“老道士人不錯的,你跟著他我放心些,以後我會時常去看你的,放心吧!”
哄睡下槐冬,餘衫悄咪咪出現在一旁,翻起白眼,故作一副妒忌模樣。
劉清憨笑道:“槐冬以後就是你的師叔了,記得照顧好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餘衫拋去幾張符籙,是一種能讓自己處於重力壓制下,以達到行走即練樁的符籙。
“你真打算就這麼走了?去哪兒都沒個準數?”
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孩子,誰心裡想著什麼,大家都清楚。
劉清笑著說:“打算先往南,秦國北邊的幾個小國我都去過,南邊還沒有去,勝神洲如此巨大,縱橫四萬裡的大秦也不過只佔了一小塊兒,不去看看怎麼行?或許以後我還要去其他三個大洲走一走,又或者能把大小十三洲走個遍都不一定呢。”
餘衫撇了撇嘴,打趣道:“那你可千萬別先去西邊的牛賀洲,老傢伙說那裡大妖極多,你這細皮嫩肉的,餵了狗都說不好。”
其實劉清心中哪兒有什麼方位?心中想的便是,走到哪兒就算哪兒。
天亮之前,劉清去到槐冬房中,對著黃芽兒做了個禁聲手勢,看著槐冬說道:“姐,我跟槐冬都要走了,這宅子可得幫我們看好,起碼等我們累了想歇一歇時,家還在。”
黃芽兒點了點頭,輕聲道:“放心吧,也許過個幾十年,你黃芽兒姐姐成了個老太婆,可槐冬跟清兒的家會一直在。”
又給了許多銀兩,少年人背起長劍快步走出劉家宅子,踏著厚厚的雪,往霧溪河邊的祖墳去。
劉清跪在墳前沉默不語,許久後才哽咽道:“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要氣走我了,爺爺,對不起。”
一場大雪之後,整個扶舟縣都裹上了一層白色毯子。
小槐冬一直沒睜開眼睛,也一直沒停下掉眼淚。
她的哥哥來時,她知道,走時,她更知道。
往南去的官道上只有一排極深的腳印,依稀可以看到個背劍少年,往南獨行。
人世間從此便要多個遊俠,多個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