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看,起碼有數千兩銀子,還有幾百兩黃金,看樣子是欒溪早就準備好要給自己的。還有些他不認識的錢幣,應當就是欒溪所說的,修士用的錢幣。
最主要是有一本煉氣法門,旁邊批註道:“這是一本最尋常不過的煉氣法子,不過世間煉氣法門殊途同歸,希望能幫到你。”
回去之後,劉清足足大半個月沒出門兒,黃芽兒每天都會來幫著做飯,黃椿也時不時來瞧一瞧。
十月初,劉清終於出門,挨個去了欠錢的那些人家,還了錢,買了一些黃紙香燭,往城外霧溪河邊的一處墳地去,直到半夜才返回家中。
劉清坐在前院的槐樹下,心中一直在想,自己肯定要去外面走一走,尋爹孃,漲境界,等有些名聲之後再回觀水書院,去見見先生。可槐冬怎麼辦?跟著自己肯定不行,放著家裡更不行。最主要是,劉清不知道槐冬跟這棵槐樹相隔太遠會發生什麼。俗話說“水有源樹有根”,水無源頭,大多都是死水,樹木無根,難逃一個死字。
忽然間一陣輕咳聲音響起,劉清猛地轉頭,微微一怔後立馬變作一副笑臉。
原來是有個身穿灰衣,膚色黝黑,瘦成麻桿兒的少年悄咪咪走來,正是年幼時唯一能跟劉清玩兒到一塊兒去,後來跟著一位道士離開的餘衫。
劉清笑道:“你他孃的怎麼回來了?不是去當道士了麼?”
黝黑青年撇嘴不停,反問道:“幹嘛去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從小到大能揍過你的人,我可沒見過。”
劉清也沒遮掩,就把去梨茶鎮捉鬼之事說了一遍。
餘衫嘖嘖不停,“你可真是個畜牲,我還想著要是被你知道我成了煉氣士,你會心中不平衡,這下沒必要擔心了,老子還是打不過你。”
餘衫離鄉三年,正統道門弟子,煉氣士第二境,靈臺修士。
劉清思量再三,還是壓低聲音說道:“你看出來了吧?我家槐冬的身份。”
餘衫變戲法兒似的取出一壺酒,自己抿了一口後遞給劉清,笑著說:“早就知道了,三年前我師傅就要把槐冬帶走,說要代師收徒,給我攔住了。可不是因為你在不在,而是因為,小槐冬要是給老道士代師收徒,那我不憑空多出來個師叔?到時輩分怎麼論?”
劉清笑了笑,餘衫怎麼想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是怕自己師傅不是什麼好人,不放心罷了。
當年給小槐冬出氣的,可不光劉清一個。餘衫雖然沒有一身神力,可人家腦子好使啊!逮住人就往死裡坑。
聊了一會兒,餘衫終於說明來意:“我回來其實有三件事,一是看看你死了沒有,二是我師傅說霧溪裡邊鑽進來一條惡蛟,恐怕會傷人,所以來看看,前段時間一場大雨,很可能就是惡蛟作怪。第三嘛,就是問問你,若真要帶走槐冬,你答應不?”
劉清眯起眼睛,“怎麼個帶走法兒?”
餘衫急了,指著劉清,沒好氣道:“你看你看,他孃的還沒說清楚就要翻臉,當然是我來請回去個師叔啊!”
劉清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親眼看過,不放心,這個還是回頭再說吧。”
沒穿道袍的小道士臨走之前丟了一本符解給劉清,然後看著天空笑著說:“小時候是真沒想到,咱倆都能成神仙。”
青衫少年撇了撇嘴,“我啊,現在是武道一境,煉氣一境,武道一途,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吧,可煉氣……太他孃的的難了!我整整用了半個月才開闢靈泉,哪怕不眠不休,一天時間也才填滿一丟丟,估摸著煉出一處靈臺,怎麼也要十年八年,更別說後面搭建黃庭了。”
餘衫大笑不停,轉而問道:“那武道呢?”
劉清撓了撓頭,笑著說:“先前受傷跌境,看似吃虧,實則等於打碎了虛浮根基,讓我重新得以築基,反倒是有了些許感悟,我覺得只要能有人跟我打一架,就能再次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