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中年懸停片刻,卻沒出手,而是眼珠子直直看向槐冬,大笑道:“真沒想到,這破地方還有這好東西,總算沒白來一趟。”
餘衫一把將槐冬藏在身後,破口大罵:“你才是東西,不,你不是東西,你全家都不是東西!”
灰衣中年眯起眼睛,冷笑道:“豎子,我殺了你無非也就沾點兒因果,別找死。”
猛然一陣破空聲音傳來,灰衣中年頓時心絃緊繃,一柄木劍冷不丁出現在他面前,直戳眉心。
灰衣中年急忙運轉靈氣在額頭懸起護盾,可一劍之下,還是讓其暴退數十丈,砸爛了數間尤家房屋。
餘衫這才舒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與劉清炫耀,“怎麼樣,我家這老東西還不錯吧?”
劉清轉頭,原來是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道士御空而來,在半空中搖搖欲墜,也不知多久沒洗臉了。
餘衫捂臉道:“就是模樣次了些。”
道士打了個酒嗝兒,揉了揉眼珠子,使勁兒往前看去,好像是要看清楚,是誰這麼不禁打?
灰衣中年人已經有些腿肚子打轉,再不敢爬升至半空,而是落在地上,恭恭敬敬抱拳施禮,結結巴巴開口:“原來是真人到此,晚輩冒犯了。”
劉清心中一驚,可不是什麼道士都能被稱作真人,在書院時先生就說過,真人,字如其意,只有心境到了一種真我境界的道門中人,才有資格稱作真人。
老道士醉醺醺的,抹了一把嘴邊口水,含糊不清道:“我是李乘舟,要是嚇到了就死遠點兒,要是沒嚇到,死我眼前就行。”
灰袍中年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一咬牙,捲起尤仲扭頭兒就跑,李乘舟倒也沒追。
劉清上前抱拳,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前輩,誰知那邋遢道人理都不理,嗖一聲跑去餘衫身旁,一腳將其踹開,使勁兒扇了自個兒兩巴掌,擠出個笑臉對著槐冬,憨笑道:“你這小樹精,以後就是我師妹了。”
這一番舉動,差點嚇哭了槐冬。
小丫頭往後退了幾步,猛地一陣狂奔跑去掛在劉清身上,皺眉撇嘴:“老餘這師傅怕是腦子不好吧?”
餘衫尷尬不已,只得撓頭道:“他就這個樣兒,人還是挺好的。”
劉清搖頭道:“太不靠譜了,我沒法放心把槐冬給他。”
李乘舟轉頭看向劉清,咧嘴一笑,“誰我不靠譜兒?”
還不等劉清開口,他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拎起來,懷裡的槐冬還在原地,只劉清一人像是被李乘舟用繩子拽住往遠處飛去。
老道士淡然開口:“走,練拳去。”
餘衫手拍著大腿,抱起槐冬就追,嘴裡唸唸有詞:“這老東西怕又發瘋了,兄弟啊!我對不住你。”
槐冬脆生生問道:“他帶我哥哥去幹嘛?”
餘衫哀嘆一聲,心說還能幹嘛?不就是一個打人,一個捱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