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哈哈大笑,杜瀟看著這兩個人,道:“子午,我看你啊,真該找個媳婦兒了。”
總而言之,有了這棵橫在江面上的大樹,大家都鬆了口氣,不用武裝泅渡,真是太讓人開心了,主公訓練部下是往死了練,什麼難練什麼,而到了實戰戰場上,一定要學會百分百地投機取巧。
這樣的情況,林澤自然第一個踏上橋樑,嘗試了穩定性之後,便招呼大家跟上,可就在這個瞬間,一陣破空聲襲來,林澤迅速偏頭,閃電般出手,一把將朝自己射來的羽箭握在手中。
接下來的一瞬間,無數羽箭朝著林澤射來,他避無可避,只能縱身跳到水中,身體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杜瀟驚慌失措,就要跟著跳入大江,可是在跳江前的前一秒,她想起了林澤之前說的話,自己要繼續帶隊完成任務。
她盯著橋對岸的人馬,偽裝得真好,連相公的單筒望遠鏡都沒有看到,他們抬起槍攻擊的時候,才露出了身形,杜瀟沒有絲毫猶豫,道:“兄弟們,這些就是在叢林中長大的野人,極其狡猾,看準了一擊必殺!”
杜瀟早淚流滿面,可是她還在咬著牙下達命令,閉著眼睛聽著遠處的羽箭聲音,對方足有百餘人,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都知道情況不對,紛紛躲在了樹後。
雖然羽箭的聲音並不密集,可這是因為他們的武器裝備落後,開弓射一箭,半分鐘都過去了,這個破空聲的密集程度,肯定一百人以上了。
杜瀟道:“兄弟們,認真聽他們的位置,子午用迫擊炮撕開一個口子,迅速剿滅這些敵人。”
徐子午從背上摘下了迫擊炮,脫下布包,拉開支架,迅速跑出了敵人射程,架好迫擊炮,用拇指丈量法判斷出了敵人的距離,密集的站位,這不是等死嗎?
一炮過去,直接炸翻了一半,這就是武器裝備的壓制。
兄弟們迅速從樹幹後鑽出來,端起狙擊弩,朝著對岸的敵人展開了精準射殺。
這一仗打得毫無懸念,現代作戰戰術打野人,能有什麼難的?
清理完戰場之後,徐子午道:“和之前咱們幹掉的那些人不是一夥人,在來之前,我記得師父說過,滇國和北方胡人一樣,都是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現在他們肯定是一個部落一個部落都成了敵人,都在搶滇王之印,可是真倒黴,為啥他們之間沒有遇到,都讓咱們遇到了?”
雨落落道:“咱們殺掉的這些人,肯定是一個強大的部落,他們是過河去找東西,留下一隊人馬在這裡堵橋。”
杜瀟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湍急的河水,問:“主公找到了嗎?”
雨落落道:“龍炎往下游去找了,還沒回來,瀟姐放心吧,主公沒事兒的,您忘了他訓練顧長軍他們的時候,可在水中閉氣半個時辰以上,他去水裡,就像是回家了。您別擔心,關心則亂。”
杜瀟這時候也想清楚了,幾番經歷生死,他不會這麼容易出事兒,可是他不在了,自己彷彿沒了主心骨一樣,從跟隨主公開始,每一場戰鬥,都有他的指令,做具體的任務,而現在,只憑藉著一張地圖,就要去和看見的看不見的敵人去搶整個古滇國的地盤,不亞於一場大戰役的謀劃。
自己一個女流之輩,如何能掌控得了這個大局?
她也不能洩氣,眼前這都是身經百戰的軍神,自己洩氣了,掌控不住他們。
可是,自己的指揮就是正確的嗎?
杜瀟不相信自己,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落落,沿途留下咱們月影團特有的聯絡暗號,子午,你沿途留下猛虎集團軍的聯絡暗號,劉培,你的眼神好,鼻子靈,尋找敵人留下的腳印,咱們跟著他們的痕跡走,有他們替咱們衝鋒陷陣,咱們能輕鬆一點!”
這是杜瀟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猛虎集團軍的七連只見到了剛進林子的那三十多屍體,還有一百二十多人沒有找到,肯定有活口。
眾人沿著河道繼續前行,杜瀟走在隊伍前方,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雨落落和徐子午分別負責隊伍的兩側,以防敵人突然襲擊。劉培則是在隊伍中間,他的感官敏銳,能聞到遠處的氣味,提前發現敵人的蹤跡。
他們幾人終於感悟到了特種作戰小組的穩定性,也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穿著這樣的衣服進入叢林,臉上還要塗油彩,只要在草叢中一蹲,誰也看不到這裡有人,而且他們這樣的隊形,沒有哪支隊伍能偷襲得到,經過了一次暗算,他們都學精了。
經歷過兩次戰鬥,整理了兩隊人馬的裝備,他們基本瞭解了叢林中人的戰鬥模式,遠端弓弩,近戰砍刀,他們的戰爭形態,其實和遠古時期,黃帝和蚩尤的涿鹿之戰差不多,沒有什麼戰鬥力,但自己這邊吃虧的是,叢林作戰經驗太少了,人家都是生在叢林當中的人物。
杜瀟才剛有一點信心,就聽到劉培危險的提醒,順著劉培所指的方向看去,眼前的空地,彷彿是忽然冒出來的,混亂不堪,周圍的草木全部枯萎,地面上還有無數蟲子的屍體,黃黃綠綠,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