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很快便分析出了現在的事態,自己被困叢林之中,對手的目的是借古滇國各方勢力要自己的命,而桂林郡則被彌勒教圍了。
看似危在旦夕,可是林澤卻不這麼想。
陳宮可不是泛泛之輩,有他和羅屠二人搭班子,二十萬正規軍,一百八十萬建設軍團,若是能被一個宗教連根拔起,那這輩子啥也別幹了,啥也幹不成。
而且費斌和步騭用不了幾天就會趕到附近,如果戰事吃緊,交州可以先不拿,兩個集團軍協同作戰,拿不下彌勒教,那這個天下就應該是彌勒教的。
至於自己這邊,他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進攻東南亞,沒有比雲南更合適的戰略要地。
看到大家惴惴不安的樣子,林澤臉色沉了下來,道:“你們可都是我教的,這麼個彈丸之地,你們怕嗎?”
徐子午道:“倒是不怕,就是那倆娃娃……唉!”
“娃娃好不好,看咱們打得好不好,咱們要是折在這兒了,咱們的家人,朋友,都好不了!”林澤環顧四周,道:“現在,你們要跟著我,找到滇王之印,統一雲南,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樣的戰場,誰都有可能發生意外,包括我,現在我告訴你們,如果我被人偷襲了,瀟兒,你要繼續帶著大家完成任務,回去以後,讓諸位謀臣繼續帶兵作戰,迎回天子,還大漢一個河清海晏!”
杜瀟聞言眼睛就紅了,道:“為什麼說得這麼嚴重?”
林澤道:“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記住我說的話,嚴格執行,我告訴你們,如果我死了,一定不要扶持那兩個孩子當帝王,必定天下大亂,唯有扶持天子,江山才會迴歸正統!”
說著,林澤捧起了杜瀟的臉頰,道:“好了,別哭了,任何時候都要做最壞的打算,我命硬著呢。”
已經在叢林之中走了半月有餘,他們已經對叢林無比熟絡,可是知道引起叢林騷動的東西是什麼,大家都很謹慎,除了擔心遇到敵手,還擔心著原始森林中其他的東西,小蟲叮咬,野獸襲擊,還有沼澤深坑,這一切都是可能被吞噬掉生命的存在。
在場的眾人對輕身功夫有了一定的火候,速度很快,走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林澤聽到了一陣流水聲,順著聲音找去,一條五六米寬的河道橫在了他的面前,極為波瀾壯闊。
在雲南這地兒,水系非常發達,但是這樣的滔滔江水可屈指可數,林澤站在高處,端著望遠鏡順著這條河道上游望去。
徐子午看了一眼地圖,道:“這張圖還真不是瞎畫的,以這條河為基本點,咱們走的所有的路都對上了。”
這時,林澤放下了望遠鏡,道:“這是瀾滄江。”
林澤太熟悉瀾滄江了,後世自己在這裡對抗的時候,這條河是他取勝的關鍵,可是兩千年,誰知道這條大江經歷過幾次河道改變?
所以林澤即便是認出來了,也不能經驗主義。
看著這條河,大家都有點兒傻眼,杜瀟道:“泅渡過去嗎?”
林澤蹲在江邊搖搖頭,道:“不行,看水裡的氣泡,不是有水蛇就是有鱷魚!”
杜瀟道:“那怎麼辦?地圖顯示滇王之印的位置,是在這條大江的對面,咱們能看到的位置,根本就沒有能過對岸的橋樑。”
林澤道:“咱們往上游走走看,河道狹窄處,說不定我們可以施展輕身功夫躍過去!”
大家隨著林澤順著河道往上游走,讓他們驚駭的是,河道狹窄之處,一棵參天古樹被放倒橫在大江之上,樹幹距離水面不足一米,正好人通行。
林澤在樹根處檢視,砍伐樹木的痕跡很新,最多是兩天,很顯然,是有人已經過去了。
他說道:“你們記住,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這都是經驗。不過要是咱們自己幹這事兒,完全可以用炸的。”
雨落落看著徐子午在地圖上勾勒,問道:“你在做什麼?”
徐子午道:“在圖上加一座橋樑,師父說的,地圖要準確。”
雨落落道:“那前面有個妓院,你是不是也要畫上去?”
徐子午抬起頭來,忙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