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蹄玉兔是少見的寶馬,有點兒像阿拉伯馬,又像汗血,反正騎上的感覺不比赤兔馬的感覺差。
一路狂奔,遙遙望到壽春城的時候,天色已晚,林澤便來到一個小山村前歇腳,人氣旺盛的地方不會有野獸出現。
他點燃了一堆火,吃了點兒東西,將長槍插在身邊,便盤膝而坐,手捏指決提氣丹田修行起來。
馬兒沒有栓繩,乖乖地站在林澤身邊閉上眼睛休息,跟著他出來的蒼鷹在空中盤旋,鳴叫高昂。
在壽春城下,林澤心胸明朗,傷愈之後,丹田真氣頭一次完整地走了一遍小周天,渾身舒泰,昨夜過分消耗的精力終於補了回來。
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了,村中百姓提著鐮刀出城,經過林澤身邊,一個小姑娘目光有神地盯著林澤看,林澤也盯著她看,姑娘忽然拔腿便跑,喊道:“爹,娘!”
小姑娘把他的爹孃喊了過來,婦人從籃子裡拿出一張大餅遞給了林澤,道:“孩子,怎麼在村外呆了一晚上?都到了,進村子唄,有個地方睡,也有口熱乎飯吃。”
林澤接過了婦人的大餅,道:“來時天色已晚,不好進村打擾,阿姨,你們生活的好嗎?”
小姑娘的父親嘆了口氣,道:“好什麼好,壽春的袁術就是個壞官,他的軍隊比土匪還土匪,進村搶了幾次,百姓們都快揭不開鍋了。”
小姑娘在一邊看著林澤的長槍好奇,使勁拔了出來,結果拿不動,連人帶槍摔倒在地,悄悄看著林澤吐舌頭。
婦人撿起一根樹枝在小姑娘身上敲打,可也捨不得下重手。
“不礙事,您別打她。”林澤道:“既然如此,我看百姓們怎麼還忙著秋收呢,到時候都不成了袁術的糧草?”
他們要下地幹活,不好總在這裡待著聊天,他們走,林澤便牽著馬跟著走,小姑娘的父親道:“我們張家村世世代代在這裡居住,有時候族裡人也考慮,別秋收了,走了算了,另謀出路,可是你說,春天了,壽春城附近十里八鄉的百姓們都在翻地播種,你張家村的地不翻開不播種,黑土地裡一片白,難看!夏天了,人家都鋤地,你不鋤,莊稼裡盡是雜草,難看!秋天了,人家都收割,你不割,黃黃的一片,醜。這人吶,別人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否則,就不好看。”
小姑娘的母親在一邊附和道:“是啊,民不和官鬥,袁術想做什麼就做唄,哪能因為賭氣就不秋收了?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
林澤笑了笑,道:“大叔和阿姨這話倒是說盡了人間至理。”
看著百姓們在鄉間勞作,秋收時節,袁術手下兵馬糧草充足,士氣大盛,若是不用點兒手段,自己那新拉起來的隊伍以少對多,恐怕又是一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爭,袁術這孫子現在擁有的兵馬差不多有三四十萬呢。
小姑娘只在田間玩耍,天真爛漫,她跑到了林澤的身邊,林澤問道:“你叫什麼呀?”
“我姓張,叫張昌蒲。”
“什麼?張昌蒲?”林澤心中大驚,張昌蒲在三國系列的故事中不是那麼出名,可是在《資治通鑑》裡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不是什麼厲害的謀士,卻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教育出了一代文學家、玄學家、軍事家、書法家鍾會。
鍾會是225年出生的,張昌蒲的樣子也只有五六歲,這麼說她生下鍾會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多歲的高齡產婦了。
從這女孩父母和自己聊天的內容來看,都活得挺明白的,教育出這樣一個女兒倒也合理,奈何這樣的奇女子就嫁了一個老頭。
林澤正詫異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跑到了父母身邊幫著幹活,小姑娘父母忽然的驚叫,將林澤遊離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