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容一僵,無情的現實被侯嬤嬤拉出來,她剛升起的喜悅和美夢也像是被戳破了一般。
她第一次覺得當初就不該冷眼旁觀程蕙心將名聲糟蹋盡,到現在竟是連半點創造利益的價值都沒有。
這時宮女來報,“蕙蘭郡主求見。”
皇后收拾了下情緒,“請進來。”
程蕙心行禮,“叔母千福。”
皇后笑著招手,“你好些日子沒過來,快坐上來讓我瞧瞧。”
程蕙心心知皇后若沒事是不會讓人傳自己來,笑著陪她寒暄片刻,說了些親熱的話後,終於聽到她說起了正題。
皇后一提起季玉澤的事情,程蕙心就覺牙癢癢,這個該死的禍害,把自己包裝成受害人,髒水往她頭上潑,簡直壞得過分。
“二孃,”皇后看著程蕙心變幻不定的臉色,自然道:“你若是真中意那武王世子,叔母也是為你開心......”
不等皇后說完,程蕙心就委屈地打斷她的話,“我才不中意他呢!”
皇后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一下,暈乎乎地問道:“你不中意季玉澤?”
程蕙心點頭。
“那為何外面傳......”
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二孃去過桂花宴之後確實是由武王府的人送回宮,這不是事實嗎?
程蕙心氣鼓鼓道:“那夜墨沁閣內走水,我在馬車內久等五公主不見人,就下車去尋她誤了時辰,是世子見我煩惱就請我先去武王府暫住,才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不堪。”
這下皇后的美夢徹底碎成渣渣,她不放棄的追問,“那武王世子也算是個神仙般的兒郎,二孃你就不心動?”
“那夜你們當真什麼都沒有發生?”
孤男寡女的,按二孃那急躁好顏色的性子,怎麼說也會有點什麼發生。
程蕙心奇怪地瞄著皇后,疑惑道:“叔母很希望我與世子之間有過什麼?”
皇后心一跳,剛才過於震驚之下,她的態度急切了點,讓二孃起了疑心。
她咳嗽了兩聲,溫聲道:“叔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世子也算是溫潤如玉的人物,你們倒也相配。”
“再說你還有一年就及笄了,眼下定親的事情早些操心為好。”
說到親事程蕙心沒有露出女兒家的姿態,反而皺巴著臉一頭栽進皇后的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不住的來會蹭,聲音悶悶的,“我才不要,我要一直陪著叔母。”
皇后看著她仰起腦袋全身心信任的神態和純真透澈的眼眸,心口像是被燙了下,有些閃躲地挪開視線,“說什麼傻話,女兒家大了總是要出嫁的,怎麼能賴在叔母身邊一輩子。”
她的語氣有些飄忽,腦袋裡亂糟糟的,想著程蕙心如赤子一般的的話語和無比信任的眼神,頓時羞愧的像藤蔓一般慢慢爬上心頭。
她在想著如何算計從二孃身上得到更多的助力和好處,可二孃所想、所願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