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程蕙心心虛不已地笑了笑,“剛好撫痕殿和清寒殿還算近,一道回去也好。”
“我可以幫殿下一點忙。”
凌雲遮冷嘲,“大可不必,郡主若是有空大可去釣魚,不必在我這浪費時間。”
釣魚?
程蕙心懵了下,品了會味道後,頗有點無語,大佬這是在內涵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嘛?
她乾巴巴地苦笑,“不浪費時間的......”
凌雲遮閉目養神,一點都不想搭理她。
一個冷淡,一個舔著臉要陪同,這樣你追我我躲的場景落在由太學剛出來的一眾皇子郎君眼中,眾人面色各異,可目光都一致看向梅修賢。
畢竟程蕙心痴戀梅修賢的事情可是人口皆知,雖說前段時間她不知為何轉了性沒有天天守在東房外蹲人,可眾人都只當她是因失寵而收斂了本性,不敢肆意妄為。
可眼下看來,不過是程蕙心變了心,改了意,看上別人了。
梅修賢俊秀的眉頭微擰,心中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有解脫的痛快也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
“過兩日便是春試了,待結束之後,由我出頭在聚仙樓擺上幾桌,到時給修賢慶賀一番。”
大皇子打斷了眾人的心思,言談之間頗有種梅修賢定能拿狀元的意思。
眾人心中皆明,梅尚書令深得陛下的信任,又是陛下一手扶持起來,如今多年下來在朝中的勢力已是盤根錯節,朝中半數以上的官員不是梅尚書令的門生,就和梅家是帶著姻親的,再加之梅貴妃在後宮勢力之大,不過區區一個狀元那都是囊中之物。
“修賢是有才之士,春試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小試牛刀,想來大皇子這杯酒我們是都能喝上了。”忠勤伯之子謝必勝率先開口奉承。
到謝必勝這一代的忠勤伯已然沒落,只剩下點先輩的榮光,其實半點實權全無。
而謝必勝本身也無半點才幹,只得了點小聰明,成天想著巴結大皇子和梅家,若是能辦得幾份不錯的差事,再由梅家舉薦得了陛下的眼,他們忠勤伯府說不得要崛起。
六皇子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道附和著。
大皇子仗著梅家是他外祖,勢力雄厚,還未出閣理朝政就敢大放厥詞,對朝廷之事指指點點,早晚要死在這張嘴上。
要不是梅修賢這些年一直在大皇子左右,恐怕那些見不得人的囂張話早就傳到父皇的耳朵裡去。
沒了梅修賢的大皇子不過是沒了牙的老虎,只會乾嚎罷了。
其他幾名郎君也紛紛附和,那話裡話外的意思簡直就快把梅修賢吹成文曲星下凡了。
聽的大皇子更為興奮,言辭更為放縱,在他看來,梅修賢是有大才乾的人,他必然能在朝中佔有一席之地,日後對自己出閣理朝政一事也是個好幫手。
梅修賢心中不喜大皇子如此,更厭惡眾人的吹噓,可到底顧忌著大皇子的面子不好開口,只得暗自忍耐。
“玉澤,你說呢?”大皇子突然問向一直安靜在一旁的季玉澤。
季玉澤收回一直緊盯著程蕙心後背的視線,嘴角的笑意更盛,“憑藉梅郎君的腹中詩才,自然是不會讓大皇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