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貴妃暴烈地眼神掃過坐在椅上連呼吸都低弱的五公主,猛地上前甩了一巴掌,“都是你、都是你錯,是你吸引不住陛下的目光,你個廢物!!!”
五公主偏過臉,白皙的面容浮起紅暈,她像個木偶一般咔咔咔地轉過頭,神情淡淡,一言不發。
對於母妃來說,她只要做一個安靜會配合的木偶工具就行了,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偶爾的時候充當一個發洩的物件。
胡亂發洩了一通後,梅貴妃劇烈地喘息片刻,慢慢地又恢復了平日裡貴妃端莊大氣的模樣,清冷的臉龐一如往昔冷傲自持。
和方才的癲狂判若兩人。
直到卿流館裡間內瓷器碎裂的聲響平靜下來,才有宮女戰戰兢兢的來稟,“娘娘,南平郡主求見。”
梅貴妃冷冷地瞥了眼五公主,語氣嘲諷,“你兩倒是姐妹情深,剛傳出你病好的訊息,她便來了。”
五公主垂著臉,像個石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你,”梅貴妃玉指一勾,“去給公主上點脂粉,該蓋的給本宮蓋住了。”
“再把地方清理乾淨,不許有半點差錯。”
宮女戰戰兢兢地跪趴在地,小聲應道。
說罷,梅貴妃整理了下方才因動作而稍亂的宮裙,身姿嫋娜地出去。
五公主被宮女請到菱花鏡前,任由宮女在左臉塗粉,一點點蓋住開始腫起的臉頰。
不多時,凌初然便在宮女的引領下入了裡間,落地罩紗被放下的瞬間,梅貴妃鋒利如刀的眼眸直直射向五公主,帶著警告。
柔軟的輕紗墜下,室內只有凌初然行走時衣裙窸窣的響聲,她坐在宮女搬來的方格鏤雕圓凳上,看著還站在一旁的宮女,冷然道:“我有些體己話要和我五公主說,你們都出去吧。”
宮女從善如流地退出去。
“菱娘——”凌初然喚了一聲,五公主睫毛眨了眨,面容艱澀地揚起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卻越發顯得瘦弱。
“我幾次要來看你,貴妃娘娘說你見不得風不能來,我便一直等著。”
凌初然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平安符,“我前幾日陪母妃一起去京郊的精舍寺拜佛,替你求了個平安符,你收好戴上。”
五公主小心地放在胸口,柔柔道:“我會好好珍惜。”
“然後還有這個......”凌初然從腰間的荷包掏出拇指大的白玉瓶,她開啟塞子,倒出幾粒極小的黑色藥丸,有著濃而不烈的藥香氣。
“這是我讓人按你說要求製成,內裡共有二十小丸。”
五公主捏起一丸深吸了一口氣,她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其中有黨參、白朮、黃芪一眾,都是補中提氣的藥物。
凌初然有些擔心地看著五公主把玉瓶收好,“濟世堂的李大夫說過,這藥丸甚補,平常人吃自是無事,可若是碰上體弱之人定會虛不受補,無大益。”
“菱娘,你弄這些藥是要做什麼。”凌初然知曉她自小久病成醫,也懂醫理,可就是忍不住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