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叫你同我一起練武,你嫌累不肯,現下吃虧了吧,要是我在,那刺客哪裡能近得你身,定然護你無憂,宮裡那些侍衛都是些中看不中用,混混日子,哪裡比得真正戰場上的刀槍劍戟,那可是都是不長眼......”
聽著安寧兒的碎碎念有著無限發展的可能,程蕙心果斷道:“寧兒,誤了時辰,先生若生氣又要你抄書了。”
太學內的先生懲罰人的法子除了打手板就是罰站、寫大字還有抄書,不能再有更多的花樣了。
安寧兒最怕的便是抄書,她覺得捏著個筆桿子在薄薄的紙上寫字,這對一向不是操刀就是揮鞭的她來說可太難了。
她二話不說拽著程蕙心就往太學的西房去。
程蕙心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眼角瞧見前方的有人影迎面而來,可安寧兒像是沒看見一般徑直朝前跑去。
“寧兒,有、人——”
最後的尾音被迫吞進肚子,程蕙心宛如一輛失控的馬車,一頭栽進了墨香暖氣的懷抱裡。
“呼、幸好我跑的夠快。”安寧兒抱著廊柱一臉慶幸的拍著胸脯。
“郡主,請你自重!”
梅修賢虛虛張開手,身體繃成一條直線,一副極力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無法動手的樣子。
一旁的大皇子季見程蕙心還不要臉的倒在梅修賢的懷裡不起來,頓時急了,冷冷呵斥剛跑過來的祥雲,“還不快點把你主子拉起來,像什麼樣子。”
祥雲慌得不知所以,又不敢觸碰到梅修賢的衣袍,拉了半天反而讓底下兩人的衣衫更加凌亂,看起來倒像是有點什麼的一樣。
感受著胸口前的動靜,梅修賢俊秀的面容越來越黑,虛抬著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眼瞧著梅修賢一臉隱忍惱怒,大皇子急得都差點想自己上手了,眼一轉,看到在一旁看戲的安寧兒,頓時怒聲道:“你還不快去幫忙。”
安寧兒心下嘆息,蕙娘,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她氣力大,一抬手便輕而易舉地便拉起暈頭轉向的程蕙心。
梅修賢沉著臉,像是不願意再多看一眼立即轉身就走。
大皇子急急追上去,“表弟,先生快到了,你去哪?”
梅修賢咬牙切齒地聲音傳來,“更衣!”
安寧兒吐了吐舌頭,聽起來氣得不輕啊!
“寧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蕙心捂著額頭,虛弱地問道。
方才撞得急,程蕙心暈乎乎了好久,回過神就只見到遠去的兩道身影,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情。
安寧兒扶著程蕙心往回走,叨叨著,“素日裡我瞧你也是膽大的,方才如此好的機會都不把握住。”
“機會?”程蕙心懵懵然,頭向後看了一眼,迷茫地問道:“為何回頭,咱們不是去讀書的嘛?”
“蕙娘,你是不是病糊塗了,西房的方向在這邊,後面是東房,皇子們就學的地方。”安寧兒左看看右看看,打量著程蕙心,“今日你好生奇怪。”
太學雖為皇子公主們讀書的地方,但因男子和女主所學不同,故分為東房和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