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秦佑臻嘆道:“我只是不願馮二中太傷心。”
常湛點頭道:“但願馮師姐能早日再遇良人。”
秦佑臻愁道:“談何容易。”
常湛道:“四弟近來沉默寡言,除去練功,就只陪著落兒玩耍,同兩位嫂嫂也疏遠了。”
秦佑臻起身笑道:“不用擔心,他的工作已經在路上,到時候有他忙的。”說著一指桌上描金拜帖,續道:“闞王要帶熊掩玉來我山中拜師了。”
常湛看過,不解道:“只是,小師姑為何如此篤定熊掩玉會拜在四弟門下?”
秦佑臻伸了個懶腰,呵欠笑道:“我也是猜的。不過,暫且不要告訴言崇,省得他給我漏瓢。”
因見包俞蓉為操辦騰謙的滿月酒所累,又見常言晝夜輪替的照看白渙之女風寒之症,秦佑臻卻獨得清淨,每日不是看書寫字便只同落兒玩耍,明葉天笑道:“個個忙的暈頭轉向,你卻閑的發慌。”
秦佑臻笑道:“我哪裡慌了?這也是沒辦法,難不成要我這太祖替曾孫操心麼?”
明葉天望著女兒,不由得輕嘆出聲。
秦佑臻會意,勸慰道:“姐姐不必頹喪,落兒有全心全意愛護她的媽媽已是足夠。”
明葉天被說中心事,登時眼淚湧出,掩面道:“想不到我同孩子在他眼中,竟敵不過一本圖冊。”說到這裡,不解道:“臻兒,你同姐姐說實話,到底那圖冊是何等寶物,引得遼人和內廷都要來奪?”
秦佑臻道:“師父說,這本圖冊上記載了各類兵器的鍛造之法。當日蒲悅真人死因成迷,圖冊也隨之消失。”說到這裡,想起方丈大師在洛陽談及赤空掌一事,便問道:“姐姐可曾見過甄剛習武?不知劍法如何,掌法又如何?”
明葉天拭淚道:“與人動手倒也常有。若說親見習武,卻不曾有過。”
秦佑臻若有所思,岔開話題道:“姐姐這麼多年一直未能有出,皆因頑疾時常發作,不知近來如何?”
明葉天恍然笑道:“你不提,我倒忘了。自打有了落兒,便再未發作,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秦佑臻道:“我們學醫的,自然好奇。姐姐不妨從頭說起,日後若遇此類病症,也好參詳診治。”
明葉天臉上一紅,低頭道:“只許借鑒,不可向人說去。”
秦佑臻笑道:“我瘋了,向人說這些。”
明葉天道:“怎麼沒有?我見你那本子上明明白白寫著:病人名姓,生辰年齡,何時得病,如何診治如何用藥,清清楚楚,再無不詳盡的。”
秦佑臻一時語塞,笑道:“好,答應你不寫也不說,只用來參考便是。”
明葉天想了一回,點頭道:“說起這病症,還要從十年前那次洛陽探親講起。”
明葉天一面回想一面敘說,忽見言崇抱著個皮球走來,忙起身相迎,笑道:“四弟,吃過飯了麼?”
言崇笑道:“正是為了這個。大嫂孃家送了不少土産鮮貨,晚間在定心齋宴客,特請嫂嫂和落兒一起吃飯呢。”
秦佑臻走出來道:“你帶落兒先去吧。”
見掌門師姑在此,言崇忙上前問候,又答應道:“是。”說完把球往地上一丟,叫道:“落兒,快把皮球追回來。”
落兒正在窗下摘花,聽見喊聲笑嘻嘻跑來,歡天喜地追著皮球去了。
言崇又道:“嫂嫂可一定要去,不然大嫂又該怪我無用,連個人也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