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寬要點燃火繩射擊的時候,馬腹下的孫季德又翻身回到了馬背上,同時他手裡多出了一張長弓,開弓滿弦,一支羽箭流星般射向他。
羽箭幾乎是從沈寬腦袋旁邊擦過去,沈寬心頭大驚,哪還顧得上放銃,連忙俯身下去,讓馬頭作為自己的屏障。
眼見沒射中沈寬,孫季德又是一個滿弦,向郭雄射出一支箭。
郭雄絲毫不懼,同樣搭弓滿弦一箭回敬。
“咴……”
孫季德這一箭,正中郭雄坐騎頭部,受痛之下,馬兒發出一聲悲鳴,腳下一個失蹄,重重地摔倒在地,帶著郭雄在地上翻滾出十幾米才停下來,
草!
見郭雄墜馬,沈寬心中大急,慌忙扣下扳機,‘轟’的一聲火光爆發,鉛子從銃口激射而出,射在了孫季德所騎馬的股部。
孫季德所騎馬兒也是一陣悲鳴,但卻沒像郭雄一般墜馬,反而是受痛之下,跑得更快了些。
眼見此狀,孫季德在馬上放聲狂笑,獰聲叫罵道:“哈哈哈哈,小雜碎,爾等且等著,老子重來之日,便是你二人葬身之時!”
憂心著郭雄的情況,沈寬恨恨地看了迅速遠去的孫季德一眼,翻身下馬來,快步去到郭雄那邊檢視情況。
近前一看,郭雄滿身都是血跡和汙泥,正閉目躺在馬匹旁邊,看不出是死是活。
沈寬連忙伸手探了探郭雄的鼻息脈搏,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郭雄的鼻息脈搏還算穩定,應該是墜馬時撞到了腦袋昏迷了。
這時,一眾馬快跟了上來,見狀連忙勒馬停下。
“你留下,跟我一起吧郭班頭帶回城。”
沈寬開口吩咐道:“其他人,跟上此人,我要知道他去了哪。如果是去了歸元寺,莫要多追,立刻回城來報。”
“是!”眾馬快連忙拱手應命,而後除沈寬留下的那個,其餘人等再次打馬疾追。
沈寬和留下的馬快將郭雄扶上馬,轉身回去縣城。
縣城這邊,王化貞早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著沈寬回來,馬上還帶著一個人,他差點沒喜瘋,連忙上前來檢視。
見著帶回來的人不是孫季德,王化貞開口問道:“沈老弟,郭班頭,這是怎的了?”
“嗨,王兄,我大哥被孫季德偷襲墜馬,我先送他去大夫那,別的事,容後再說。”沈寬簡單地交代了一句,便打馬帶著郭雄去往回春堂那邊。
安置好郭雄,耗費了小半個時辰,他這才回轉縣衙。
這會王化貞和段伯濤都在縣衙等著,他們已經從跟沈寬一同回來的馬快嘴裡得知了發生的事情,王化貞還好,知道沒法怪沈寬。
可段伯濤見到沈寬就興師問罪道:“沈班頭,你怎能讓這匪首跑了?如今公文已經遞交上級衙門,我等擅自行事未竟全功,這罪責我等如何擔待得起?”
沈寬冷哼了一聲道:“若非馮興示警,何至於到了城門口,還讓這匪首給逃了?”
段伯濤頓時一陣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