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目光只從我身上略過。
寧軼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挑釁,他壞事做盡視人命如草木就罷了,如今他的主意已經打到了阿漓的身上,他踐踏著我最後的底線,還要對我加以諷刺,是我實在不能容忍。
我抬手一揮,大殿的陳設瞬間一片狼藉,寧軼的發冠掉落在地,還一併帶下了幾綰髮絲。
我不會當著阿漓的面殺他,只是這發冠我看著礙眼,他對阿漓毫無真情可言,他不配!
“司寇塵南,你敢在瓊芳殿放肆!你今日大搖大擺的闖進來,我定要讓你橫著出這瓊芳殿!”寧軼惱羞成怒。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心中的怒火不輸他半分。
正在我準備大打出手之際,阿漓擋在了寧軼的前面。
“不可以!”
我險些傷了她,好在收手還算及時,這句不可以重重砸向我,砸得生疼。
我竟除了看著她,啞口無言。
我何時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窩囊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只能看著她,任憑她的眼神像匕首一樣刻著我的血肉。
我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寧軼的身上,我拽著他的衣領,恨不得撕碎他:“你打誰的主意都可以!她不行!!”
他的眼神骯髒又可怕,卻偏偏說出了最深情的話。
“我與阿漓你情我願,何時成了你口中這般不堪,我看最不識好歹的人,是你吧!”
真可笑,你情我願,他怕是連一廂情願都算不上。
我往寧軼的身上狠狠踹上一腳,將他踹出好一段距離,他居然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他又在裝腔作勢博取阿漓的關心,既是如此,那我便要看他能裝到幾時!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阿漓對我出手了,她出掌將我擊開,轉身便又是擔心又是心疼的跑到寧軼的身邊,擦著他嘴角的血,還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
我顧不上阿漓對我的決絕,一股腦的上前制止住阿漓的動作,用力將她拉開,失控道:“阿漓,我帶你離開這裡……”
還沒等我說完她便狠狠的甩開我的手,再次將我重重推開,吼道:“該走的人是你!”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那一刻我頭腦一片空白,蠱蟲也偏偏在這個時候發作,我的每一次呼吸都疼痛難忍。
我竟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原來一廂情願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心痛到極點是會笑的。
寧軼乘人之危將方才我踹他的那腳還了回來,我並沒有著急著爬起來,只是自嘲。
祠堂湧進了數不清的人,思域帶著寧氏弟子把我圍了起來,他們七嘴八舌的嘲諷了我許多,但都不及於我對自己的嘲諷,終究是我作繭自縛自我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