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又到了晚上,還是沒有人來救我們。
“不行,我得試試!”阿漓突然站立起來,望著那高不可測的崖頂。
儘管我知道這種無謂的掙扎無濟於事,但是既然她想試我便都隨她。
她小跑兩步腳尖重重一踏便輕輕鬆鬆的飛了出去。
黃昏的餘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她本就是來自那個遙不可及的地方一樣。
我不自覺的想起了夢中的場景,她也是這樣遙不可及的出現,又猝不及防的消失。
而我不管是現在還是夢中都只是痴痴的站著,發現她不見之後才開始慌忙尋找。
可這一次她一直都在我的視線當中,她沒有消失,同樣也沒有離我近半步。
如我所想,垂直的崖壁沒有一處可以借力的地方,阿漓只能無功而返。
她看起來很是失落,又看了一眼崖頂,有想要再試一次的衝動,可還沒等她做出動作,緊接著就是我一躍而出,我總覺得要有我這一段,那個夢才算完整。
但不同於夢中的是,這次我比阿漓飛得要遠一些。
我想大概是因為她揮劍的樣子同烙印一般烙刻在了我的腦海中,五年前的陸衍也同懦夫一般活在阿漓的袒護之下,而我的武功縱然再高深也從未保護過她,倒不如在她之下讓我心中好受幾分。
結果一樣,我也無功而返。
“哇,你這輕功比思域還要厲害!”她大方的誇讚著我。
我很難表現出喜悅,我從不覺得武功高深對我來說是個多麼高度的誇讚。
“陸大哥,你是師承何處啊?思域說我們從小是在長風求學,後來才來的平遙”阿漓跟我說起她那僅有的過往,那被思域編造出來的過往。
長風?是楚掌門自立的長風派嗎?
“自幼隨師父學的,也沒什麼門派”我又一次撒了謊。
“那你去過長風嗎?思域說那裡很美,比平遙還要美,可我卻對它一點印象也沒有”阿漓的眼神中滿是信任,她大概是想聽聽我口中的長風,是否也如思域口中一樣。
可我要從何描述,她當然不記得長風是什麼樣子,一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哪裡來的印象。
“沒去過”我回答。
“那好吧”她好像很失落,我看得出來,她對自己遺忘的那段記憶很好奇,那一塊空白的地方應該也時常讓她感到不安吧。
後來我們還聊了好多,我同她說起幼時練功的無聊和痛苦,在本該賴床偷懶的年紀,每天都要準時準點起來,沒有玩伴也沒有愛好;她津津有味的聽著也跟我分享了不少這兩年在平遙的見聞,告訴我她第一次來平遙的時候是什麼感受,跟我說平遙大大小小的節日和各種各樣的熱鬧。
我萬萬沒想到我們的第二次促膝長談是在她失去記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