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銳準備上前問李德發幾句順便找找自己爸媽的時候,身後一隻手臂拉住了他。
“是銳哥嗎?”
說話的人略顯激動,推開了身邊的幾個村裡的大嬸,看著張銳。
“二亮?”
張銳怔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小夥子,打量了半天才認出這是李家莊子的李亮,老早就輟學了,張銳沒去特戰隊之前沒事就帶著他們幾個到處溜達玩。
“是啊!靠!銳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李亮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張銳,招呼著人群后面的一幫兄弟,喊道,“是銳哥,是銳哥。銳哥回來了。”
張銳在李家莊子這幫老小子面前威信極高,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那時的張銳二十出頭,意氣風發,孔武有力,這幫小子也就十三四,都是沒上完初中就輟學的問題學生。
家裡也都沒錢讓他們學點啥,乾點啥,一個個閒散在大街上到處瞎胡混,張銳不想讓他們就這樣墮落下去,就將他們一幫都聚到一起,搞了個燒烤攤子。
當時,攤子生意很好,因為價格便宜,肉質保證,整個西五區吃燒烤的人基本都愛往這裡跑,甚至還有西一,西二那些市中心的城裡人為了吃頓舒坦燒烤不遠幾十公里路跑來找他們攤子。
一幫小子視張銳為他們的再生父母,個個每天都能分到大半百塊錢,比家裡種地的父母都強好幾倍。
但是好景不長,他們把生意都攬來了,惹怒了西五區幾個老牌的燒烤店,他們暗地裡聯合起來對張銳的燒烤攤發起挑戰。
今天派幾個人來吃一頓,放點烤好的蚯蚓夾豆腐皮裡,然後驚呼吃到了蟲子,整個十幾桌的生意全都跑了,張銳明知是那幫孫子做的,但也沒辦法,他不想把事情做那麼絕,當晚上千塊錢的營業額全部免單。
第二天又買通城管來踢場子,說什麼不能妨礙城市交通,綠化,影響市容,要撤銷攤子。
還要沒收所有燒烤工具,還要罰款兩萬。
這次徹底激怒了張銳,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平時有說有笑的怎樣都可以,但誰要觸到他的底線他的逆鱗,那就別怪他了。
張銳知道這幾個城管都是臨時工,收了其他燒烤攤子幾個錢就來惹事!
城市交通?這裡到處都是城中農村,路爛的跟屎一樣,他倒是想問問政府拿了納稅人的錢都幹啥去了?
城市綠化?這燒烤攤子周圍除了路邊的幾根野草,連個花池子都沒有,哪來的綠化?
當晚,張銳把五個城管全部挑翻,為了給所有叫囂他的人一點顏色看看,他甚至拿出了五根串肉的鐵鉗子一人給他們屁股上紮了根。
從此,沒人敢來惹事了,燒烤攤子生意恢復以往,爾後沒過多久,張銳便當兵去了。
六年過去了,這幫跟著張銳混了大半年的小子們都個個長成了帥小夥,尤其是李亮,一身亮爆眼球的皮衣皮褲牛角皮靴穿在身上頗有幾分農村大哥的風範。
張銳走出人群和眼前的七八個小兄弟一一握手招呼,他心裡也很激動,這些孩子看起來混的還不錯,個個油光滿面的,也算當年沒白帶他們,想到這,張銳心裡欣慰了很多。
“銳哥,大伯現在好點了嗎?”
虛寒過後,李亮小聲試探性的問道。
“大伯?我爸?”
張銳瞬間覺得腦子有些懵,他還不知道昨天血斗的事,疾聲問道,“他怎麼了?他人呢?”
“你不知道?”
“我他媽不是說了我剛剛回來嗎?快他媽說,我爸呢?”
張銳有些急了,推搡了一把李亮,又掃了圈眼前的小兄弟,咆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