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北答應一聲,揮手要走,阿流又說了一句:“所有救出來的傷者都集中到營房的飯廳裡,景春府有人在嗎?”“我在。”人群中一個正蹲在地上抬石頭救人的高大女人答應了一聲,阿流看去正是林青遠。
阿流鬆了口氣說:“輕景春府的人立刻對救出的傷者進行分類,林大領,請你到飯廳去。南果!南涼!”南果南涼同時高聲答應著,阿流看了他們一眼說:“南果你帶著十個撕裂者馬上到基地醫療室去把林大領需要的器械和藥品搬到這這裡了,要快!”南果答應了一聲,望向林青遠,林青遠揮了揮手說:“你先去,我這就把清單發給你。”
南果帶著十幾個雙頭娃娃飛走了,他雙翅都被燒燬了,所以一路飛得跌跌撞撞的。阿流又叫到:“南涼!你馬上升空,到基地上空盤旋,如果發現敵情,不要阻攔,馬上告訴我。”
南涼答應一聲,騰空而起。阿流又看了一下四周叫到:“宋遠橋!宋遠橋!”她身旁,蘇小辮大聲說道:“報告大領,橋哥被壓在隕石下面,已經,已經。”阿流一驚,隨著蘇小辮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塊磨盤大的隕石下面,宋遠橋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只有一支胳膊直直的指向了天空。此時小七身後的左盾阿滾飛過去,想要抬起隕石,林青遠突然大叫了一聲別動!然後就跌跌撞撞的飛奔過來,一把推開了阿滾。
林青遠湊到宋遠橋胸口處聽了聽,鬆了口氣轉頭笑著說:“幸虧我就在旁邊,我再晚喊一點,你稍微動動石頭,這孩子的小命就沒了。”她在大石頭上輕輕貼了一個紅色標籤,然後對阿流說:“還有口氣,應該能活下來。”
孩子們都欣喜若狂,宋遠橋是他們的大哥哥,更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聽到這個訊息,阿流也暗自鬆了口氣,她喊了一句:“黎苗,黎苗!”一名手裡拿著五色標籤的女人快步拋過來,阿流說:“你們景春府的人每人分五六個小崽子,讓他們幫你們貼標籤,打下手。”黎苗答應了一聲,帶著孩子們走了。
阿流這才喘過一口氣了,小七一臉崇敬的看著阿流說:“阿流姐姐,你怎麼這麼厲害啊?”獵火也點頭讚歎道:“阿流姑娘處變不驚,運籌帷幄,殺伐決斷毫不遲疑,果然厲害。”阿流搖了搖頭說:“你們誇錯人了,我可想不出這些,我都是按照天諭堂頒佈的難時救災指導做的,真正厲害的是我家大姐。”小七叫到:“她在哪?”阿流轉頭望向血網中還在掙扎著的烙說道:“那就得問這個爛貨了。”
說著她走到烙的跟前,伸手扯起烙的頭髮,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把我大姐弄到哪去了?”烙對著她一笑,阿流的眼睛裡就閃過了凌厲之色,冷笑著說:“你以為我宰不了你?”
烙閉上了眼睛,竟然是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阿流抬起手來剛要戳進烙的眼睛,一個虛弱的聲音遠遠傳來:“阿流,你這樣沒用,我來吧。”阿流一眼望去,只見一直不見蹤影的急流攙扶著一個人遠遠走來了。小七眼尖,頓時尖叫了一聲:“死囚!”然後就撲了過去,一頭栽在肖天齊的懷裡,然後馬上又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後退兩步,臉上泛起了紅暈。
肖天齊臉色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但是還不忘對著小七眨了眨眼睛,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小七的嘴就張得大大的,一副驚呆了的模樣,隨後小嘴就癟了,滿臉的委屈,狠狠的瞪著肖天齊。肖天齊一臉的苦笑,又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示意急流摟抱著他向烙走去。
一路上的神州眾人見肖天齊還活著,都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遠處救人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轉眼,此起彼伏的家主還活著,家主還活著就傳遍了基地的每一個角落,有的孩子哭了,更多的大人也哭了,人們一邊哭一邊忙碌著,每個人的臉色都充滿了欣喜和幸福的神情。小七看著這一張張笑淚的臉,人也似呆住了。肖天齊這時已經到了烙的跟前,阿流上前摟住了肖天齊,肖天齊抱了抱阿流,阿流卻發現肖天齊的袍子裡面,右臂空蕩蕩的,她伸手一拉,果然袖子裡是空的,肖天齊一隻右臂和一條左腿都不見了。
阿流臉色就變了,肖天齊卻笑著說:“一條胳膊一條腿,能打敗一級戰具的魚烙大領,也算值得了。”烙這時才睜開眼睛,看了看肖天齊說道:“你不錯。我沒想到會敗在一個低賤的祖血牲畜手裡。”
肖天齊笑道:“我也是借了你的手,打敗了你,你如果不是調來了隕石和宇宙粒子風暴,只怕我想打敗你還不太容易。”烙搖了搖頭說:“你這招我從來沒見過,就算沒有裂天,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說到這裡,魚緩緩的說:“你這樣是困不住我的,你知道的。而且,魚……”
她還沒說完,肖天齊就介面道:“我知道,魚已經逃走了。你也不用指望她能活著回來救你。”烙臉色就變了,然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把字血網,說道:“你現在還有餘力用字嗎?”肖天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別說現在不能,將來怕是也不能了。但是你也不用得意,我傷不了你,有人卻能輕易的治你於死地。你信不信?”
烙只是笑,她感覺得到,困住她的把字血網已經開始慢慢減弱了,肖天齊看著她問道:“你把阿瑤弄到哪裡去了?”烙毫不遲疑的說:“我把她送人了,送給了一個你想象不到有多厲害的人,你如果想要救他,”說道這裡她沉吟了一下然後笑道:“還是死了心吧。他比我厲害百倍。”眾人聽了,心裡都是一沉,聽得出來,烙的話是真的。
肖天齊低下了頭,對急流說:“把有妤抱來。”急流答應了一聲,把肖天齊交給阿流,轉身要走,這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抱著肖上有妤跑過來了,這小男孩一出現,所有神州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連阿流都晃了一下,那男孩抱著有妤來到肖天齊面前,忽閃著大眼睛笑著說:“家主,有妤來了。”
肖上有妤看見肖天齊,立刻扭著身子往肖天齊懷裡撲,肖天齊對阿流使了個眼色,阿流就把肖天齊交給急流,然後伸手接過了有妤,有妤在她懷裡還是不安分的扭動著,兩隻小手伸向肖天齊,肖天齊笑著說:“有妤乖,爹身上有傷,等過兩天再抱阿妤。”阿妤就癟了癟嘴,一副想哭的樣子,肖天齊說:“乖阿妤,你去往那紅網子上撒泡尿。”
阿流抱著有妤,來到烙的頭上,烙翻了翻眼皮冷笑道:“你這算是什麼?我還怕你們祖血的雜種侮辱嗎?”她說話的時候,有妤已經滋的一聲尿了出來,晶瑩的尿液滴到她的頭頂上,烙頓時一聲慘叫,把有妤嚇了一跳,也跟著哭了,阿流哄著有妤把一泡尿尿完,烙的身上就開始佈滿了淡藍色,魚嘶吼著:“離火,你們竟然藏了一個純種離火,救我!魚,救我!”
肖天齊卻不理她了,揮了揮手說:“大家去忙吧。”一低頭,看見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蹲在魚身前笑嘻嘻的看,隨口問了一聲:“小子,我好像沒見過你。”那小男孩一邊拿著一根樹枝戳著烙,一邊笑著說:“我叫隼,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