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再沒有之前的灑脫和信任,明顯懷著心事,將自己包裹在被子裡面背對著言敘傾。
“我相信他有他的過人之處,但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青蔥少年,你可以試著瞭解我,接受我。”
言敘傾的聲音充滿磁性,胡嚶嚶閉上眼睛不去想,也什麼都不想說,薛臣的事情她知道很多,他們的計劃,她也多少知道一點。
但是她對言敘傾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知。
“早點睡吧,好夢。”
言敘傾把書放在枕頭下面,調整好姿勢,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睡著了。胡嚶嚶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他就這麼相信自己不會殺他嗎?
想了想,她也乾脆閉上眼睛,身體確實勞累到一定程度,要不是需要起來吃點東西,她估計自己這會兒也不會醒。
只是身邊有陌生的氣息,她睡得不算安穩,一會兒夢到和薛臣一起被追殺,一會兒夢見他娶了別人,天快亮的時候,又夢見他渾身是血……
總之,噩夢折騰了她一晚上。
胡嚶嚶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還不如剛來那會兒,天天想著怎麼吃,怎麼練功提升自己,偶爾跟薛青他們打打架,跟薛常鬥嘴,薛十七他們……
她頓住,他們已經不在了。
她醒的早,言敘傾還在睡著。她起身隨便撈了件衣服穿上,她的長刀被當成嫁妝一併送進府中,她習慣每天早起練一套刀法。
昨夜應該是下了一晚上,地上厚厚一層雪,她提著刀縱身飛躍,這一躍感受到已經恢復了六成內力。
言敘傾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聽見外面的動靜,他披散著頭髮出來,就見胡嚶嚶已經滿臉是汗的進行收尾。
金鴿趕忙給他披上披風。
“主子,外面冷,您還是回屋去吧,奴婢伺候您洗漱。”
胡嚶嚶提著刀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鏡前,金鴿手中拿著梳子幫他理順頭髮。
“王妃娘娘,奴婢準備好了熱水,您先洗漱!”
金鴿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好在胡嚶嚶是一個喜歡自己動手的人,活動活動,通體舒暢。
等她洗漱過後,金鴿已經幫言敘傾梳好頭髮,正拿了一件水紅色外袍幫他穿著。
“王妃娘娘,您先等等,奴婢馬上就好。”
見她急得一頭汗,言敘傾垂眸道:“把銀鴿調過來吧。”
往常都是長安伺候他洗漱更衣,如今,他也算成了親了,前院伺候的小廝,不宜到後院來伺候。
胡嚶嚶身邊又沒有什麼得用的人。
胡嚶嚶透過金鴿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過薛臣可不會給她機會讓她近身,能偶爾幫他梳一次頭就是燒高香了。
“擺飯吧。”
金鴿動作利落的幫她梳好頭,兩個人簡單吃了早飯,金鴿又從櫃子裡拿出她的朝服。
“昨天就該進宮謝恩,今天下雪了,我們要早點出發。”
胡嚶嚶認命的讓金鴿一通折騰,穿上那身厚重的朝服,她很自信,就算走在外面也不會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