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兄,早啊。”
都是青樓裡的常客,誰人不識溫良恭!
進來的人跟他打招呼,他沒看那人,眼睛直直的看著落下來的簾子,猛然起身追出去。
要過年了,街上人山人海,京城還是跟往年一樣熱鬧。
目光在人群裡搜尋,哪裡還能看到那張臉的主人……
“爺,您別站在門口了,小心著涼……”
他身邊伺候的姑娘跟著出來,明明凍得嘴唇發紫,臉上的表情依舊嬌俏。
溫良恭甩開她的手,在街上轉了一陣兒,垂頭喪氣的回了溫府。
他平常總是白天不沾家,晚上不沾家,今天難得回來了,連下人們都很驚奇,分成幾路前去報告。
一路報給溫公,一路報給溫夫人,一路報給溫言。
溫夫人跟溫言同時出來截人,但是人已經被溫公請到了書房。
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帶書房外面。
書房裡傳來溫公惱怒的聲音。
“你這逆子,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的勾欄瓦舍?溫家怎麼樣了你這麼一個不肖子孫?”
溫良恭垂著頭不說話,他以前也荒唐,但是從去年春上到現在,是越發的沒形兒了。
他其實也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外表看起來仍舊溫文儒雅,只是整天垂頭喪氣,看著沒有精氣神兒。
“說話呀!啞巴了?”
溫公氣的不行,端起茶抿了一口,喝不下去,又將茶杯重重放下。
溫家的人生的都好,他從小就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溫憶寒是對他抱了太大期望,才會在後來一次次失望,到現在連罵都不想罵了,罵了一二十年了,還是那幾句話。
“從今天開始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準出去,你要是不想在家守孝的話,就給我消停點兒。”
這話說得很重了,溫良恭紅著眼眶說道:“爹,我見到那孩子了……但是我沒找到人,爹,您能動用溫家的眼線,幫我找找嗎?”
正生氣的溫憶寒頓了頓,抬眸看著他一臉執念,罵到嘴邊的話頓住。
書房外面的溫夫人臉色很不好。
溫言看著母親的臉色,猜測著他父親和母親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兒徹底反目的,心底疑惑,那孩子……是怎麼回事兒?
誰的孩子?
就在溫憶寒即將張嘴答應的時候,溫夫人推開房門衝進去。氣勢洶洶,怕母親做什麼,溫言趕忙跟上。
“溫良恭,你整日在外面胡混,我從未曾干涉過,但是你答應過我什麼?”
兩個人一開始貌合心不和,溫夫人努力過,最後發現自己能力有限,生下溫言後跟他約法三章,他在外面玩兒可以,但是不能帶回來,不能來礙她的眼!
誰知道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