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老子出身不如你,輸了我認栽。可你這個出身不知道比老子強多少的人,不也早晚要失去自己的一切,老子不虧。”
他臨到死前,口中卻仍舊張狂,而聽著這一切的太子殿下,確實神色平靜沒有半點變化,只是抬了抬下巴淡淡的示意聞鉦道,“不必與他廢話,直接殺了他。”
自從那次劫掠宣化城便在北地打響名聲後在邊境之上活躍了十多年的斛律可汗,就這樣死在了太子的刀下。
而太子殿下神色平靜,彷彿不知道自己御駕親征的目的已經就此結束。
第二日,太子殿下領著帶出去的那批輕騎軍和斛律可汗的頭顱,回到了營帳之內。裴儉早就在營帳之中等候,天知道在太子殿下提出自己帶著三千輕騎軍去追繳斛律可汗之時他有多著急。
窮寇莫追這幾個字簡直要被他說爛了,可是太子殿下如此迅速地平安歸來,還帶上了此次御駕親征物件的頭顱。
就算是一貫對於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程度有所深刻認識的裴儉,此刻也忍不住瞠目結舌。
“殿殿殿殿下,這真的是斛律可汗,您三千輕騎軍就斬下了他的頭顱?”裴儉簡直不可置信,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有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就是事實。
太子殿下倒是極其平靜,彷彿這樣的戰功都不值得吹噓,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說自己累了要休息,便回了自己的營帳。然後,太子殿下簡單洗漱之後就當真躺下休息了。
裴儉更震驚了,可是眼下太子殿下顯然不想說什麼,他也沒那個膽量圍著太子殿下讓他說,就只能把主意打在了,隨著太子殿下一同出征的聞鉦身上。
“聞大人,太子殿下當真英明神武,可否將這次一舉擒獲斛律可汗的經過說於我聽聽?”
聞鉦不想理他,這樣的戰功聽起來威名赫赫,可實際上不眠不休地奔襲了足足兩天兩夜實在是讓他疲倦到了極點。
聞鉦轉身欲走,就聽見裴儉說,“太子妃的兄長盧大人這幾日在咱們營帳裡,聽說他每隔半個月就要寄一封家書回去。你說,我去將太子殿下的戰功仔仔細細地描述一番夾在他的家書裡寄給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會同意嗎?”
聞鉦再次轉身回來,裴儉如願以償地知道了,這次太子殿下擒獲斛律可汗的經過。當然,裴儉也信守承諾地前去盧秉希的帳子將此事說於他聽。
自從此次使團與御駕親征的大軍會合之後,盧秉希對於太子殿下的好感日益上升,眼下聽說了裴儉的請求,當即便應承下來。
太子殿下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來,他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軍師商議如何回京。沒錯,就是如何回京城。
若是他猜測沒錯的話,父皇早就容不下他了。此次的御駕親征在父皇眼裡,就是個讓他這個太子體體面面地死掉的機會,之後估計還能追封個戰死沙場的好名聲。
而他若是不肯如父皇所願的那般死在戰場之上,那父皇最有可能下手的機會就是回京途中。
也就是說,斬殺斛律可汗只是一個開始,之後的回京途中,才是他真真正正要面臨的困難。
將這個猜測一說出口,在座的軍師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家無父子,他們這群軍師是知道的,可是做父親的已經容不下兒子到了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還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殿下,此言當真?截殺御駕親征的隊伍此事若是洩露出去,怕是要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陛下當真會如此?”
太子殿下照舊平靜,彷彿自御駕親征的訊息傳來之後,他便一直是這幅對外界不冷不熱、毫無反應的態度。他冷淡的說道,“全天下人的笑柄又如何?你們莫不會以為如今的陛下還在乎這些事情吧。”
想到在這御駕親征的節骨眼上,宮中居然要採選民間美人入宮一事早已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這群軍師們突然發現好像陛下確實已經行事放蕩了起來,彷彿已經沒有什麼她在乎的事情了。
那在這種前提之下,太子殿下作為他的兒子他也毫不在乎,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