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內的毒素再度發作,他立即施法,不惜以自己的內力探入段雷的竅穴,暫時以內力封禁將他心竅周圍的穴位堵死,不讓血毒攻心。
暫時止住了段雷的傷勢,但上官龍陽依舊不明白,到底為何段雷的眼睛一直上翻,在朝著天花板看,而且在他的臉上充滿一種深深的戒備。
不過,接下來,他便知曉了。
在一聲驚呼中,那原本顯得富麗堂皇的宮殿忽然猛的一顫,一滴水滴到了上官龍陽的斗笠上,他忍不住抬頭往上看,卻看到了一個如同蝙蝠倒掛般的怪人,正如吸盤一般倒立在天花板上,他的一隻手撐著玉石,另一隻手握一柄短小精悍的三叉戟。
就在上官龍陽仰頭的一瞬間,那人雙腿一蹬地,整個人盤旋而下,他手中的三叉戟飛速旋轉,如一道冰冷的颶風朝著上官龍陽的肩膀刺來。
“小心!”梁昕雲等人看到變故,驚恐中連忙出聲提醒。
上官龍陽冷笑一聲,當他見到青沉宮宮門大開,他心中就存疑,這裡果然是有古怪。
不過觀那人的身份手段,以及懸樑的詭異行事風格,似乎並不是正道中人,而是像極了魔教,上官龍陽呵嘆一聲來的好,抬起手衣袍輕輕一卷,便將那人的三叉戟團團裹住,饒是一柄鋼鐵玄風,也沒能撕破上官龍陽內力鼓盪的玄衣法。
他伸出右手,對準那飄蕩起舞的衣袍輕輕一彈,頓時原本鬆弛的衣袖再次充滿一股磅礴的真氣,上官龍陽一甩臂膀,連帶著一股巨力襲來,那人便只得退後轉身,差點一個踉蹌。
“豎子安敢闖我南天劍宮的大殿!”
上官龍陽冷笑道:“倘若是我功力全在,就單單說那一袍,便能叫你從殿內滾到殿外,渾身寸寸筋骨斷裂,滿身上下血肉模糊。”
那人聞言卻不以為意,大笑幾聲。
笑罷,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環顧四周,然後用奇特的口音說道:“老匹夫,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那一下已經耗盡你所有氣力了吧?想虛張聲勢喝退我?爺爺我沒那麼容易欺騙!”
上官龍陽臉色一沉,雖然沒有那怪人所說這般不堪,但因為先前不留餘力的去替段雷治傷,在他甩袖時候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內傷,此時此刻還真不好繼續發力。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那怪人冷笑,重新握住自己手中的三叉戟,卯足力氣,再次衝鋒。
他那詭異的身法,足尖只是輕輕點地,整個人就如同飛起來一般,在半空中俯衝。其實這是一種叫蝙蝠衝的秘術,其要義就是利用真氣灌入足部,在騰飛的一剎那,雙手壓低,控制真氣抵消那股反衝力量。
上官龍陽眼見那人襲殺到面前,不為所動,直到那三叉戟上的寒光已經照到了他的脖子上。
眾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屏住呼吸,小道童孫玉山緊緊盯著一手按著斗笠,另一手縮在衣袖中的上官龍陽,他心中納悶,這個差點當成自己便宜師父的老傢伙,怎麼愣住了?居然不還手?
小道童孫玉山頓時在心裡為這說話談吐都十分和藹的老宗主捏了把汗。
但見那利刃襲來,身後都是死角,已經避無可避的上官龍陽,忽然對準那寒芒,將自己手中的斗笠扔了出去。
一頂破爛的斗笠,原本是蓋在廚房間醃菜用的,此刻不僅沒被利刃穿破,反而擋住了那旋風般的三叉戟。
怪人被斗笠砸中手腕,全身如遭雷擊,整個人吐血拋飛了出去。